甘涔一条手臂横过来搂上蒋泊锋的腰,埋头在蒋泊锋精力的腰侧,皱着眉说:
“你抱我睡。。。!抱我睡。。。!”
他醒了就有些起床气,不分地方,蒋泊锋怕弄醒了他,一会更不好换药,只好避着伤处在床头靠了一会,以前只要他顺着甘涔,甘涔都会继续睡过去,但大概是宾馆枕头让他有点不习惯,甘涔只睡了一会就醒了。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扒拉扒拉蒋泊锋:“你怎麽这麽早就醒了呀。。。。,你去哪儿啊。。。”
蒋泊锋吻了他一下:“哥去厕所。”
甘涔这才松开他,蒋泊锋下床,甘涔接着睡了一会,就睡不着了。
他们住的是迎春楼里最贵的房间,房间里还有电视,甘涔打开,换了一个播小品的台,看了一会,他也觉得有点尿急。
他下床,敲着门:“蒋泊锋,我也想尿尿。。。。!”
里面说:“等一会儿。”
甘涔在门口夹着腿来回走的等,等了一会,听见里面厕所台子上有动静,这不蒋泊锋也没上厕所嘛!
甘涔又敲门:“哥。。。!你在里头干嘛呀。。。!我要尿出来了。。。!”
没一分钟,厕所的门开了,蒋泊锋的衬衫扣子都没来得及系:“刚才不上,我一来就急得你。。。”
甘涔快忍不住了,一个闪身就跳进去了:“哪儿知道上厕所会传染啊。。。!”
等释放完膀胱里的存货,甘涔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低头一看,纸篓里干干净净的。
那蒋泊锋刚才待在里头这麽长时间干嘛呢。。。?难道上厕所不用纸?
甘涔忽地觉得有点可疑,进门时他去搂蒋泊锋的脖子,都好像感觉到蒋泊锋不自觉地往後躲了一下。。。。
蒋泊锋从来不会躲他的,甘涔想了想,朝外头喊:“哥!我要拉屎!可能有点久!你先去吃饭吧!”
外面沉默了一分钟,才回他:“你上就行了。。,哥不急。。。”
甘涔故意在厕所里弄出点动静,过了五六分钟,他小心贴着厕所的门听,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甘涔一下子打开门。
可等他打开门他就愣住了,蒋泊锋正背对着他,往肩膀後的伤口上浇着酒精,地上扔着一团团染血的绷带纱布,蒋泊锋右侧肩膀上有个血洞,周边的肉都鈎烂了,缝着密密麻麻的针,整一片看着狰狞又可怕。
听到门锁响,蒋泊锋一下子回过身来:“涔涔,你怎麽。。。!”
他没说完,甘涔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红了眼睛:“这是怎麽一回事!!”
“没事。。。”
甘涔一下子挡开他的手,发怒道:“我问你这是怎麽一回事!!”
蒋泊锋只好说:“在渔场天黑,没看清楚,撞在了固定渔网的鈎子上,真的没事。。。”
甘涔看着蒋泊锋肩膀後可怕的伤口,这个时候的他并不懂蒋泊锋话里的掩饰,他又看蒋泊锋手里拧开的酒精,一张嘴就忍不住想掉泪,他忍住眼前的一片模糊:
“你就这麽往上浇,那不得疼死了。。。。!你够不到怎麽不叫我!在你眼里,我就那麽没用?!”
“不是。。。”
蒋泊锋手里的酒精被甘涔夺走,甘涔擦了一把眼泪,拆开桌子上的棉签,小心的用酒精沾上,给蒋泊锋肩膀上的缝针消毒。
“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了!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你说了!”
甘涔真的生气了,蒋泊锋便不说话了,这麽疼的事他也没动也没哼,甘涔的眉心都心疼地拧在一起:
“你怎麽弄的啊!伤口这麽深,这是缝了多少针啊。。。。!”
蒋泊锋只往少了说:“三十多针。。。”
甘涔心疼坏了,尤其想到蒋泊锋顶着这麽重的伤,还连夜开车过来接他,他心里就跟刀割似得一样疼,一边给蒋泊锋贴纱布,一边骂;
“谁让你这麽赶的!你缝这麽多针,谁让你要赶夜路回来的!我等几天又没事,你在建京休息几天也好啊。。。!谁让你过来的!!”
甘涔骂着骂着就哭起来,他用手背抹掉泪,继续给蒋泊锋包扎,蒋泊锋要伸手给他抹泪,被甘涔吼:“不许动!别碰我!”
蒋泊锋的手只好又收回来了,等包扎完了,蒋泊锋赶紧穿上衬衫,不再让甘涔看到,甘涔又问蒋泊锋到底是怎麽伤的,蒋泊锋说来说去也就是那麽几句,他和朋友不小心撞到了锚鈎。。。
甘涔听了,一个劲地掉眼泪,他甚少哭的这样安静,不作也不闹,蒋泊锋没法子,不知道该怎麽哄,他连夜赶回来就是怕甘涔自己会哭,现在可好。。。,甘涔哭的更多了。。。
“涔涔。。。,别哭,别哭了,你再哭,哥真的白赶回来了。。。”
甘涔吸着鼻子,让蒋泊锋一句话哄得更心里难受了:“你管我哭不哭。。。!我哭了又能怎麽样。。。!我又不是能呼风唤雨的大妖怪,又不会一哭就发大洪水,全世界的人民都不在意我哭不哭,就你在意,你那麽在意干什麽啊。。!”
蒋泊锋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捏他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