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
“谢时昭?”谢良死死地盯着他:“怎麽?你也想当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让我赔钱?”
谢时昭反问:“是又怎麽样?”
他把账单从江落手中拿过,医院的缴费账单通常都会有看病人的姓名,再底下一点则是缴费记录。他在心底完成计算,速度很快:“这边有监控,你是打算直接赔钱私聊,还是打算报案解决?”
无论哪种方式,谢良都不占优势。
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知道如果真要计较,这场意外事故主要责任肯定是落在自己身上。先前他是见女人独身一人,这才敢得寸进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谢时昭和江落。
谢良眼珠子转了下,刚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忽地注意到有个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光,存在感十足。随着角度轻微的变换,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什麽。
谢时昭手上戴着戒指。
他一愣,注意到江落也戴着戒指。
距离有点远,款式看不清楚,但颜色很相近,两个人就连戴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谢良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圈内也有男女不忌的人,玩得很花,不过没人会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他还是第一次见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甚至都戴着婚戒的。
虽然说现在时代在进步,同性之间早被允许能够结婚,但毕竟仍属于少数群体,还是属于谢良很厌恶的那一类少数群体。
在他看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就是有病。
很恶心。
“你们……”谢良狠狠地皱眉,眉头间的褶皱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语气讽刺:“我说江落怎麽会好好收留你,原来是因为这个。”
“因为什麽,我们怎麽了?”江落冷冷地问。
瞥见两个人交叠的双手,谢良恍然大悟,面对谢时昭他的恶意向来毫不掩饰:“怪不得之前女生向你表白你都拒绝,原来你是有干男人的癖好,怎麽?你和江落谁在上面?”
“江落收养你那麽久,有没有把他服侍好,让江少爷满意……”
话音尚未落下,江落已经挣脱开谢时昭的束缚,握紧拳头,带起迅猛的拳风,照着谢良的脸打下去。
“砰!”
江落初发育晚,初中刚入学的时候个子较矮,也不爱说话。加上皮肤白,脸嫩的和小姑娘似的。班里总有不长眼的混子同学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于是带头孤立他丶对他动手动脚。
在某一次放学被堵後,江落带着伤,回到家就向温书雪提出要学散打的请求。
学成归来後,江落把当初找事的人全都约到学校後山,到最後还冷静地替这群人报了警,喊来了救护车。
从此以後,再也没有人来找他麻烦。
事实证明,三年的散打并不是白学的。
拳头来得太快太突然,谢良整个人都在发懵,右脸颊火辣辣的痛。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江落已经提起他的衣领,压着他往墙上一撞。
“有本事再说一遍。”
谢良面孔因为害怕而扭曲,他咽了下口水,没想到江落真的会对他动手。
“给你一分钟,赔钱和道歉。”见到谢时昭过来,江落倏地松开手,警告道:“不然就不是一拳那麽简单了。”
没有外力的支撑,谢良双腿发软,顺着墙像烂泥一样倒下去。
江落垂眼:“还不快去?”
右脸颊高高肿起,谢良只能憋屈对谢时昭道:“对不起。”
江落在他身後:“有诚意一点。”
“……”谢良咬咬牙,闭眼:“对不起,我不应该瞧不起同性恋。”
“还有呢。”
指甲掐进掌心,谢良憋屈地拖着脚步到女人面前,头也没擡,从随身的钱包抽出一叠钱,一字一句从齿缝挤出,很不甘心:“这是药的钱,对不起。”
女人没擡手,表情怔愣。
谢良也不管女人有没有接,把钱塞完转身就走。怕江落追上来再给他一拳,离开的速度特别快,连最爱的敞篷车都没开走,灰溜溜地跑了,很快就消失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