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知府就接过话:“若是朱四府预先晓得,必定要怪我们,把你们推到这样险境内去了。”
“这么说,是早就设好的计策?”来喜也从密林里走出来,听到这话,就小声问了一句,刘知府哈哈一笑:“也不能算早就设好的计策,不过是,不过是,罢了罢了,还是回京再细细地说。”
说完刘知府就让众人把这里收拾好,招呼朱肃赶紧过来。到了这时,朱肃自然明白有不少自己不晓得的事儿发生了,也只笑了笑。
来喜扶着秦渝蓉:“秦兄弟,你没事儿就好,就是,就是方才我们,我们也……”来喜在那吭哧吭哧说不出后面的话,秦渝蓉只淡淡笑了笑:“二爷是你的主人,遇到什么事儿,你要先护着他,况且,总要活下来几个。”
“还是秦兄弟你会安慰人。”来喜的脸还是红得不能看,看着众人押着方老大他们走了,秦渝蓉这才跟来喜上车离去。
回去的路就很安静,当马车驶进京城的时候,秦渝蓉才觉得,有什么事儿已经发生了变化,恍若自己再也不像是从前的自己了。
来喜把秦渝蓉送到家门口,听到声音独悠出来开门,瞧见丈夫,独悠有些不相信:“不是说,你要在外面住上几日吗?”
“独悠!”秦渝蓉却只叫了声独悠的名字,就把独悠拥进怀中,独悠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着秦渝蓉的胳膊。
“还是先进去吧。”来喜也晓得秦渝蓉此刻必定是有很多思绪,但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夫妻,也不好如此行事,因此来喜在一边提醒。
“进去吧。”独悠也轻声说着,秦渝蓉这才松开独悠,但手却还是牢牢地握住独悠的手。看到独悠夫妻走进来,许嫂子也愣住:“不是说……”
“姑姑,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来喜高声说着。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许嫂子只能急忙张罗:“那快些进来吧。”
进了屋,独悠给秦渝蓉和来喜各自倒上茶,而秦渝蓉却一直握住独悠的手不肯放。
“事儿是这样的。”来喜言简意赅地把发生的事儿都说完了,说完还看着独悠:“我也不晓得你会不会怪我,按说,按说我该护着秦兄弟的。”
“怎么会怪你呢,那个时候,都是冲着他来的,若再把你们都折进去,我这心里也越发不安。”独悠晓得来喜为什么这样问,也只浅笑回答。来喜不由长叹一声:“虽说你们夫妻都是一样回答,我这心里,还是很不安。”
“没什么不安的。”秦渝蓉看向来喜:“我还该去谢谢国公爷呢。”
“你是说,这是国公爷安排的?”来喜仿佛现在才想清楚,秦渝蓉笑了,除了朱辞,还有谁能安排这样的事儿?来喜不由嘀咕一声:“可是,国公爷也该通一个气啊。”
“如果通了气,只怕这戏就唱不下去了。”秦渝蓉说完就笑了:“国公爷这是把二爷都给算进去了。”难怪朱肃今儿带着的人特别多。
“父亲,您这样安排,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朱肃和刘知府一起回到京城,把衙门里的事儿忙清楚了,也从刘知府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朱辞安排的,回到秦国公府就去寻朱辞,要和他说说这事儿。
“怎么,长本事了,晓得和我吵架了?”朱辞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写字,听到朱肃这样问,朱辞淡淡地说。
朱肃愣了一下才道:“也不是和您吵架,只是这是生死大事。”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你可听说过没有?”朱辞缓缓地说,朱肃当然听说过,但听过和自己涉险,那是两回事。
“还不服气?”朱辞见儿子一脸不服气,又问了一句,朱肃轻声道:“爹爹,您可只有两个儿子。”
“但我有五个孙子了。”朱辞不客气地说着,朱肃越发不敢问了,接着朱辞才又道:“况且你姑父当年在外任的时候,以文官之身,行剿匪之事,你姑母一个女儿家,也能带着女眷守在衙门里,你一个男子,难道还能不如你姑母?”
这些事儿,朱肃从没听说过,顿时起了好奇心:“爹爹,这些你怎么晓得的?还有姑母,她不是说,不和我们家来往了吗?”
“是,她确实不和我们家来往了,但她好的地方,也要学。”说完朱辞就长叹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的妹妹对自己那么怨恨,对整个秦国公府都不屑,秦国公府在京城之中安享荣华,却已经少了许多血性。
现在,自己是不行了,就看自己的儿子了。 朱辞拍一下朱肃的肩,示意朱肃出去。朱肃有些惊讶地看着朱辞,但见朱辞再没有说话,朱肃也就行礼告退。
门外和原先一样,但朱肃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或许是自己的心性不一样了。就有那么一瞬,朱肃很想见到若玉,想把自己这些心里话都告诉若玉,于是朱肃转身往外走,刚走进小院,朱肃就觉得不对,若玉这会儿还在永平侯府,于是朱肃往永平侯府的方向走去。
“国公爷,二爷往永平侯府去了。”陈大叔对朱辞恭敬地说着,朱辞已经笑了:“他们少年夫妻,本就恩爱,这会儿他经历了这么多,该去瞧瞧他媳妇了。”
“国公爷和原先不一样了。”陈大叔的话让朱辞又笑了:“有什么一样不一样呢,只是上了年纪,有些没想清楚的事儿,就该想清楚了。”
朱肃来到永平侯府门前,守门的瞧见朱肃,急忙迎上来:“姑爷来了,您快往里面请。”说话时候,小厮已经飞奔着往里面去报信了。
朱肃晓得自己该和众人应酬一番的,但这会儿朱肃却只想和若玉见面。对迎上来的永平侯世子只略说了几句话,就对他道:“我已经很多日子没有见到舍妹了,还想见见她。”
“那就着人……”世子话还没说完,朱肃已经往里面走,倒让世子愣在那里,还是管家笑着道:“姑爷和姑奶奶还是年轻夫妻呢,姑爷想见姑奶奶是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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