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测试。
她告诉自己,温柏杼的吻不过是一种试探,而她只是“观察反应”,就像在法庭上面对证人的谎言时,偶尔也会放任对方多说几句,再一击必杀。
她要是当场拆穿,温柏杼可能会羞耻丶退缩,甚至直接离开,影响学业,和她断绝联系,而“修正关系”只是引导她正确认知情感的方式——她不是在纵容,而是在“矫正”。
这是监护人的职责。
仅此一次。
就像律师偶尔会利用灰色地带的辩护技巧,但绝不会真正践踏法律,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她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处理方式。
裴瑾宁起身走向浴室,冷水拍在脸上,试图洗掉那种隐秘的罪恶感。
必须重新设定界限。
这样子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温柏杼今晚再来个第二次,第三次,在没有规矩的约束下,她会怎麽样?
她可能还是会“修正”第二次丶第三次。
只不过,她可以进行修正,但在她的心里,温柏杼绝不能主动破坏关系。
必须要重新划定界限了。
裴瑾宁决定等温柏杼醒来後,要和温柏杼“谈谈”——用律师的口吻,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但……为什麽她的心跳这麽快?
镜子里,裴瑾宁的耳尖泛红,像被当庭戳穿谎言的证人。她咬紧牙关,用毛巾狠狠擦脸,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所有不该有的反应。
“我没有喜欢她。”
她对着镜子整理领口,语气冷静得像在陈述法庭事实。
心跳加速?那也只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可当她走出浴室时,指尖却不自觉摩挲着昨晚被吻过的地方,像在回味一个不该存在的“证据”。
拿起手机给蒋复发了条消息,裴瑾宁靠在床头,心里却下意识地又开始想温柏杼。
小朋友在客厅睡热不热?会不会很难受很不舒服?有没有被蚊子咬的可能?
要是睡不好,会不会影响她早上去实验室那边做实验?
……
她怎麽还是在想温柏杼,自己没事想了吗?
裴瑾宁後知後觉的反应过来,捂着脸,无可救药地看向了手机屏幕。
屏幕里,方才发出去的消息莫名在此时就得到了蒋复的回复。
蒋复只给了两个字的答复
——三思。
裴瑾宁叹息一声,再次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一眼温柏杼。
她不该这样。
房门闭合的声音响起,裴瑾宁尚未息屏的手机屏幕躺在枕头边,上面是蒋复的最新回复。
“如果你实在是想,我们会支持你。”
而裴瑾宁给她发的上一条消息是——
“如果曾经的监护人对被监护人産生不该有的感情,该直接说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