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外面怒吼道:“那个畜生呢?”
一旁的家丁赶紧走上前说道:“老爷,已经趁乱逃走了,我们去他家找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畜生!”张老爷气的险些站不稳,看着女儿这样又生气她不争气,“你自己睁开眼好好看看,他还算个男人麽?关键时刻丢下你独自跑了,这就是你选的人吗?”
婉娘被打的狠,强撑着从张夫人怀里擡起头,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辩驳,“父亲,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不允许您这样说他!”
“好好好,他是你见过最好的人?你可知哪个好人会勾搭自己的学生?又有哪个先生会挑唆自己的学生和他私奔?”
张老爷更气自己,要不是他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带进家门,婉娘就不会被他蒙骗,他张家也不会遭受这奇耻大辱!
婉娘却仍是替他辩驳,“他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麽难言之隐。”
张夫人抱着婉娘痛哭,“我的傻女儿,你才见过多少人,怎知人心险恶啊!”
“母亲,您相信女儿一次,他真的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
张老爷见她还是不知悔改,生气的吼道:“把小姐关进房间,什麽时候想明白了再放她出来!”
婉娘是被擡走的,她伤势过重,请了大夫後整日的躺在床上,每日以泪洗面,明明如花的年纪看上去却死气沉沉的,大夫说身体上的病能医治,但心里上的却不好医治。
张老爷听罢只是叹了一口气,心中虽还有气,见女儿这样也消了大半。
“尽快给她寻个好亲事吧,嫁人之後她也许就会慢慢忘记不该记得的人。”
沉疴在病榻上的婉娘得知父亲要给她说亲,直接闹起了绝食,她身子本就没好透,这样一闹身子更是每况愈下,人也烧的糊涂,嘴里整日喊着宋文的名字。
张夫人不忍看女儿再这样消沉下去,悄悄的和她说:“婉娘,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和父亲往日是最疼你的,你如此糟践自己,是生生在我们心头处剜肉啊。”
婉娘眼神空洞,眼窝凹陷的厉害,对于张夫人的话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短短七天,一个明媚鲜活的女孩就迅速消瘦了一大截。
张夫人捶着自己的胸口,终于妥协,“婉娘,你振作点,母亲放你出去,你去找他吧。”
婉娘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眼珠转动,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妇人和她一样憔悴,眼睛又红又肿。
“母亲。。。”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可怕,“您真的愿意成全女儿吗?”
张夫人狠下心不看她,手中的帕子揪紧,“婉娘,你记住,你如果真的丢下我们去找她,那就当我们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母亲…”婉娘被她带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夫人手中的手帕绞紧,细声细语的说:“婉娘,你这样你父亲看着很心疼,他想就此遂了你的心愿也好,可是那个宋文却一直没出现,你当真想清楚要跟着这样的一个人吗?要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和疼爱你的父亲母亲断绝关系吗?”
婉娘眼中的那一束光熄灭,她转过头,将被子拉到头顶,“母亲,我累了,你出去吧。”
第二天,当丫鬟打开房间时,床上空空荡荡,婉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夫人跟在身後,手上的帕子颤抖了一下掉落在地上。
“夫人!”
丫鬟慌张的尖叫声划破张家内院。
张老爷听到女儿逃走的消息时急火攻心,当场喷出一口血出来,他摆摆手,“罢了,罢了,由她去吧,吃了亏自然就知道回来了。”
婉娘一直没回来,张夫人至此一病不起,即使张老爷没再说什麽,但也始终郁郁寡欢。
婉娘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走後,父亲和母亲竟然会因为她变成这样,从前那个幸福的家也就此笼罩着一层阴霾。
她逃走後,顺利找到了她想找的人,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她一直向往的天地。
殊不知,真正的深渊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