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麽换。”迟昱铎无奈地笑了声:“我要是给你洗澡,碰了水你还能睡到现在?”
“那说不准啊。”游佚耸耸肩,擡起脚掌精准地点在了迟昱铎腰胯处,无奈道:“你这东西可厉害着呢,我晕过多少次了,哪次醒得过来,你比人家吃了药的还猛。”
迟昱铎穿鞋的动作停了一秒,但屋里没开灯,所以游佚也看不见。片刻後迟昱铎有些羞恼地捏住他的脚腕,没好气地教训:“这种事没有什麽好比的,你只要记得我们让你舒服就行。”
游佚瘫回床上嘻嘻笑道:“我可是头一次对谁这麽上瘾。”
迟昱铎的脸色好歹缓和了些,俯身又亲了亲他唇角:“先起来坐坐,等会儿吃点东西再睡。”
游佚攀着床头坐起来,迟昱铎怕他腰疼,于是给他垫了个枕头放在腰後,还细心地调了好几次高度,非得让他舒服不可。
游佚又乐了,优哉游哉地靠上去享受迟昱铎的劳动成果,过了会儿忽然想到什麽,调侃道:“你这跟照顾孕妇似的,怎麽这麽熟练?你不是大少爷吗?”
迟昱铎也笑了笑,“我不是照顾你更熟吗?”
迟昱铎离他很近,所以游佚能感觉到,迟昱铎从呼吸到动作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对“孕妇”这个词并没反应。
可过了一会儿迟昱铎又说:“但我确实照顾过孕妇。”
游佚心跳漏了一拍,他垂下眼,摆弄着被套一角,问:“谁啊?”
“我姐。”迟昱铎点点头,想了想又答:“不过她的肚子月份还没那麽大,而且之前孕期养得比较好,腰酸没那麽明显,现在四个月了才开始有反应。”
游佚顿了顿:“你没跟我说过你有姐姐。”
迟昱铎看了他一眼,答道:“严格来讲算不上姐姐,我和你同居的时候,她就已经搬出去了。她是我爸年轻时一起打拼的结拜兄弟的养女,只是她的父母去世了,所以她只能到我家里来,明面上她也是迟家的养女,但在迟家的位置一向比较尴尬。”
游佚忍着酸涩问:“她是什麽样的人?”
迟昱铎想了想,又说:“她很厉害,做事几乎不出错。我爸妈是一向严格的人,但却很少批评过她,小时候她对我也很好,很多事情她都在帮我。”
游佚怔怔地听着他说话,忽然在想,迟昱铎以前有这麽细致地描述过一个人麽?
……好像没有。
迟昱铎在外是典型的禁欲闷骚高富帅,说什麽做什麽都是点到即止,相处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这个男的性格好是好,就是追起来软硬不吃。
所以这还是游佚头一次听他主动聊起身边的人,虽然没问,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怀孕的女性就是凌玲。
他饶有兴致地想,迟昱铎对别人介绍起他的时候,是三言两语带过去,还是像这样滔滔不绝呢?
过了会儿,游佚又自个儿摇摇头。算了,还是不抱期待了,只是一个甘于雌伏的男人,说出去都会被别人的口水淹死,和凌玲那样的珍珠相比,他也没什麽拿得出手的。
游佚的心在一点点沉下去,不想再听了。他舔了舔唇,可能是因为下雨累过头,这会儿无论睡前自己喝多少水,这嘴巴还是干的,于是他干脆张开双手朝迟昱铎示意。
迟昱铎见状,熟练地过来抱他,凑上唇舌给予他毫无保留的爱,动作间极尽轻柔,连咬用力都不敢。
直到游佚开始蹭身上的衣服,他才停了下来,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可以,你後面的药才擦没多久。”
“那这个呢?”游佚于是张嘴吐出舌头。
“……也不可以。”迟昱铎捏住他的嘴唇用力合在一起:“你嘴巴会裂开的……我来帮你。”
“那不要了,我都没洗澡,臭烘烘的。”游佚钻回被窝里靠好了。
迟昱铎失笑。
等迟昱铎要去厨房,游佚又不死心地问:“你这个姐姐……我怎麽没听你说过她?好像也没见过你们见面?”
“我们平时只是吃吃饭而已。”这回迟昱铎有些迟疑了,末了还是说:“因为她性格比较直……也很强势,现在就介绍你们认识的话,沟通起来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
迟昱铎说得满是歉意,游佚也明白了,估摸着问题出在他的性向。
游佚脑子里忽然闪过一种可能,像结拜兄弟的养女从小带在身边,那完全可以当童养媳,还从小和迟昱铎青梅竹马,那就是说在迟岳松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完全知根知底,再怎麽聪慧胳膊肘也被锁得死死的。
如果这个人是凌玲的话,那她和迟昱铎可真是门当户对,这个孩子也真是锦上添花了。怪不得迟岳松看不上他,换作游佚自己,肯定也会当一回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