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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産与抢救(第1页)

生産与抢救

迟昱铎眼下一片都是黑眼圈,看起来跟三天三夜没合眼似的,所以最终去医院还是游佚开的车,迟昱铎则坐在副驾上。

上路後两人只有一会儿没说话,完了游佚等红灯时一偏头,发现迟昱铎已经睡着了。

游佚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擡起食指在迟昱铎下巴的小青茬上扫了扫,刺刺的,硬硬的,因为迟昱铎每天都刮胡子,所以这手感摸起来还挺稀罕。

见红灯还有一分钟,于是游佚干脆身子往那边侧了点儿,手指头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滑来滑去,一会儿是凉凉的耳朵,一会儿又是挺翘的鼻梁,一会儿又落到柔软的唇瓣上。

软的……

游佚心中一动,竟有种想要把掀开唇瓣往里探的想法,但还没等他付诸实施,迟昱铎的手就已经飞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打盹的男人眼睛还闭着,迷糊间却知道把游佚的手往自己这边拉,然後贴在脸侧蹭了蹭,他茫茫然睁开了眼,第一反应就是急匆匆地在视线里找游佚。

这个动作像是做了很多遍,神情也惊慌无比,游佚心尖微动,面上却要装得淡定,就着这姿势勾了勾他的耳垂道:“不撒手我可就没法开车了。”

迟昱铎看了看红灯剩下的时间,眼睫一垂,忽然就将游佚的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含在了嘴里。

“哎!哎哎!!”

迟昱铎很爱干净,除了在床上调情时会放得开些,平时是不可能这麽来的,所以游佚吓了一跳,音调都拔高了:“我特麽没洗手啊!”

“没事……我身体好。”迟昱铎却满不在乎,俯身抽了张纸巾将他手指头上的口水渍一点点擦干净了,自己的指腹却流连在他无名指根。

游佚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抿了抿唇挂上档,“绿灯了,走吧。”

这个时间点在路上已经不堵车了,到医院的时候凌玲还没进手术室,两人马不停蹄得赶上去,正好遇上凌玲从病房里被推出来。

游佚急忙跟在迟昱铎身後小跑过去,刚靠近病床他就愣了下,因为凌玲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儿血色,在病床下半部分流出了刺目的红色血迹,而且还在缓慢扩散。

游佚没这麽近距离观察过临床的産妇,一时间也懵了,看着凌玲整个人跟过了一遍水,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侧,领口的衣料也完全被浸湿。

她的手指胡乱抓着床单,模样极其痛苦,全然没了之前见面的得体和从容。

“姐!姐!”迟昱铎跟着病床小跑,手上却拉着游佚没放,一边跑一边叫着凌玲,不知所措道:“不是说轻微出血吗……怎麽会流这麽多?”

医生护士急着把病床往手术室推,没人会停下来告诉他为什麽。凌玲似乎是过了那一阵痛,听见迟昱铎的声音後慢慢睁开了眼,嘴巴微张着,想说点什麽安慰弟弟,却因为疼痛说不出来,而後看了游佚一眼,表情似乎有些欣慰。

游佚抿了抿唇,攥紧了迟昱铎的手,无声地跟到了手术室门口。

滚轮毫不停歇地滑进去,红灯亮起,所有亲属都被阻拦在外,每个人都紧张兮兮地望着紧锁的门。

迟昱铎呆滞着站在走廊上,两只手都是冷的,除了死死抓住游佚之外也没有别的支撑。

凌玲之于迟昱铎,大概也类似庄海琼之于游佚,是他们在茫茫人海中唯一称得上“亲人”的存在,加上凌玲出血过多,情况看起来不够乐观,所以游佚能够理解迟昱铎现在的慌乱,但他和凌玲并没有什麽愉快的交集,所以他兴许是在场最能置身事外的人。

游佚于是推着迟昱铎到凳子上坐下,捧着迟昱铎的脸道:“迟昱铎,冷静点,只是剖腹産而已,医生会有办法的。”

碰上了他才知道迟昱铎的脸也汗湿了,而且此时迟昱铎正微喘着气,怔怔地盯着游佚的脸看,半晌才缓过劲来。

这时,隔了一座的空位上终于坐下了人,游佚侧过头,第一眼看见的是他小麦色的肌肤,以及脖子额头上因为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对方穿着很低调,白色背心外搭配一件薄荷绿的衬衫外套,底下则是卡其色的工装裤,如此随意的装扮他却穿出了挺秀的气度来。

游佚见过他,第三个月去复查时,在中阳楼下见的,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所以也不知道该怎麽打招呼,还是迟昱铎叫了声“姐夫”,他才跟着点头示意。

对方擡起脸,身子微微转向两人,看见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也没什麽反应,只朝游佚点了点头,勉强道:“你是游佚吧?你好,我是聂城。”

“……你好。”游佚迟疑着伸出手,聂城却婉拒了,擡起手腕尴尬道:“抱歉,我的手有些……”

游佚愣了下,低头一看,发现他手上竟全是鲜艳的血迹,虎口上的都干涸了。这个出血量超乎任何人的预料,游佚错愕片刻,有些担忧地看向手术室的门。

于是剖腹産的这段时间里,走廊上三个男人就守在外面并排坐着,谁也没说一句话。聂城时不时起身焦急地乱走,迟昱铎则埋着头,抓着游佚的手抵在额上。

剖腹産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但距离凌玲进去已经过了九十分钟,手术室里也依旧忙碌着,这回连游佚也变得无比紧张。

过了十几分钟,手术室的门轰然打开,三人几乎是同时从凳子上立起来,飞快地冲过去,但看到的却只是躺在病床上的小小躯体。

聂城脸色一白,等助産护士大喊了两遍“谁是病人家属”他才能出声应,但紧接着护士却告诉他们,産妇术後大出血,而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出现了窒息需要立即转科抢救。

“……什麽?”

不仅是迟昱铎,游佚也彻底懵了,看着聂城右手颤抖拿不住笔,甚至得两手握着才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他自己也颤巍巍的连迟昱铎的手都捏不紧了,还要迟昱铎反手将他扣住。

刚才还闹哄的走廊很快归于寂静,只有手术室的灯长亮不灭。这回就是聂城也没法保持刚才的镇定了,起起坐坐几次後,干脆守在手术室外贴墙站着,而迟昱铎把自己的唇抿得发疼,从头到尾没能说出只言片语。

游佚坐在迟昱铎旁边,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了庄海琼生周小宝的时候。

那会儿他只身一人,从离开学校到下飞机上就没有一刻是安宁的,担心妈妈大龄産妇加超期妊娠会出状况,担心周城锦只顾孩子不顾産妇,担心他过去之後要以什麽样的身份面对这一家子……只是没想到过去之後会是那样的光景,甚至离开奚城回到学校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啊……他只是想去看看妈妈丶看看自己的弟弟妹妹罢了。

而如今他也依旧是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依旧顾念着一位新妈妈的安危,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被这一家人排除在外了。

漫长的等待从白天持续到日薄西山,期间助産护士奔波进出,门外的人则望眼欲穿,终于在昏夜交界时,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而另一边的婴儿抢救室也传来了虚弱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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