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女子说道:“毛公子今儿个有事,就不来了,姑娘好生歇着吧,或者再接一位恩客?”
“走走走,我白鹤是随便接客的人吗?”
白鹤砰地把房门给关了,丝毫没给门外的人面子,而门外的人也似乎并不怕她,还骂了一句什麽东西。
“出来吧,都走了。”白鹤仿佛应付那几人应付得很累,脸色变得不大好,喝了一口茶她才问马文才,“你说的那人现在就在後院里?是不是被那林姐看管着的?”
马文才点了点头,“是,就是她,烦请白鹤姑娘帮忙。”
“我知道了,你若信我,明日这个时候准备好船,在码头等我。”
马文才犹豫了一下,并不是很相信她,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直接闯进去把人给救出来了,但是现在却是不行,不能让人狗急跳墙。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姑娘,求姑娘一定要把人带出来,在下感激不尽。”
马文才与她说定之後直接跳窗离开了,他现在身上还有点银两,但是并不是很多,他必须马上回上虞去才行。
他一路来到码头,陶渊明的船已经走了,这个老头儿真是不靠谱。
马文才看着自己身上的银两,而後去成衣店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又买了一个面具将脸遮了大半,这才又潜到了那青楼的附近。
求人不如求己,这事情他得做两手准备。
船只现在已经租不到了,他只能明天再来。
今天要做的事情是确定王熙凤的身份与安全,如果他费尽心思救出来的是别人,那就只能当是做一件好事了。
这家青楼名叫芙蓉楼,楼里一直到子时还是热热闹闹的。
马文才没有门口进去,而是运用轻功直接上了屋顶,虽说在屋顶容易让人发现,但也能更好地观察别人。
大概是因为他跑了所以後院的守卫似乎更加森严。
马文才趴在屋顶没有动弹,一直找寻着适合的机会。
很快,他发现那白鹤从前院走了出来。
“我听说,楼里来了一个新的姑娘,我正巧想要个丫头做我的丫鬟,赵姐把这人让给我吧。”
白鹤在林姐面前的语气又有所不同,更加像是楼里的头牌。
果然,那林姐语气缓和,还陪着笑,“姑娘要找丫头去外面人牙子那儿,还不是什麽都让白鹤姑娘你挑啊,你何苦要这野丫头。”
“这野丫头不听话,赶明儿就跑了。”
白鹤似乎很吃惊,“你们这麽没本事吗?是不是打人了?”
那赵姐脸色不好看,“不打怎麽能乖呢,您说是吧?”
“用打人的法子当然是不行的了,我倒是有个法子。”说完她看着赵姐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把这个丫头给我,就一年,一年我把她还给你,你想干嘛就干嘛行了吧?”
“你看这麽久你们都拿人没办法,到後面这要是逼急了,说不定就直接自我了断了,到时可就什麽都没了。”
此话一出,连暗处的马文才也皱了皱眉,这正是他担心的问题。
王熙凤一生过得坎坷,以前还开玩笑说要让她来自己家里做什麽座上宾,这才刚来就受这样的苦。
那林姐似乎也觉得白鹤说得有道理。
“行,只要你能把人说服了,这丫头便伺候你一年,但这一年你不能让她接客。”
“赵姐放心,这姑娘的初丨夜自然是要交给楼里去安排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如此说着,那赵姐终于松了口。
“跟我来吧。”
马文才见他们动作,自己也快速挪到了关押的屋顶上。
他双手有些哆嗦地取下一片瓦,往下面一看,女子躺在乱七八糟的稻草上,衣服和头发同样是凌乱不堪。
但是就只是看到她的身型马文才就可以肯定,这就是凤姐。
他对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这人,现在是晕过去了?”
“嗯,放心,喂了药了,现在就能醒了。”
林姐半点没有怜香惜玉,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就泼在了王熙凤的脸上。
果然,不过片刻,王熙凤就挣扎着动了动,嘴里还发出难受的声音。
她睁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楚面前的人。
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她如碧蛇蝎一样往後缩了好几下。
“瞧瞧,你们给人吓成什麽样了。”
白鹤说着蹲下身子帮王熙凤拂开了额头上的乱发。
“没事了,没什麽事了,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王熙凤眼神迷茫地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