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身旁人打断,南钰冰一根手指点到飞年的唇上,“不行,那还是睡觉吧。”
“……好。”飞年顿了顿,才挥手熄灭了屋中的灯烛。
南钰冰知道,每次拒绝飞年这个的时候,那人都会有一些似乎是落寞的情感,可是这种事情他不愿意只让飞年单方面来做,但那人倔得很,说什麽也不愿意让他也伺候一下,于是只好作罢。
不过,估摸着明日腿就完全不酸痛了,到时一定好好补偿一下。
翌日。
二人很早就起床,在安排好倚竹斋的一切後,踏上了下山的路。令南钰冰惊讶的是,他们在路上居然遇见了不少上山的人,求医拜访者皆有,他和飞年倒像是逆行者一般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山脚时天已大亮,鸟雀高啭,晨风习习,南钰冰收拢了衣衫,和飞年一同上了马车。
“驾!”飞年轻挥短鞭,马儿便奔跑起来。
当马车驶入丛林,南钰冰拿出带着的糕点,一边往自己和飞年的嘴里送,一边靠在车厢前,觉得这样的旅途才适合他。当他回望,看着视野间的玄生阁越来越小,霎时感觉阁中发生的事情就像萦绕在高阁上的云雾,如梦似幻,短短几日仿佛过去了半月一样。
好在目标达成,自己和飞年也将开啓一个生活的新篇章。
现在的情景——飞年驾车带着他穿行林中,勾起了南钰冰数月前和飞年从闲池阁离开时的回忆。
就是在那一段路上,他们互相吐露心意,结成了伴侣。
南钰冰看着身旁认真驾车的爱人,一时恍惚。
玄生阁地处偏僻,近处没有县镇,故而第一日的路上二人不曾遇见村店茶摊,飞年担心不够安全,二人只休憩了三四回,奔波一天後,决定在林中将就过夜。
秋月高悬,北斗斜挂天边。
二人并肩坐在草地上,面前是燃着的火堆。也许是情景太过相似,他们都有些情动。
“这几个月过得真快。”南钰冰感叹道。
飞年方才一直细细端详着无名指戴着的银戒指,此刻听见主人的话,擡头一瞬,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主人……我很幸运。”最终汇成这几个字说出。
南钰冰差点被萌化,忍不住摸摸飞年的头,“我和你一样幸运。”休养过几日,他的腿已经全好了,此刻再也忍不住,欺身而上,将飞年扑倒在草色之上。
两具身体紧紧挨着,连风穿过的空隙也无。
细密缠绵的吻渐次落下,南钰冰将手抵在飞年的脑後,感到正有一股积蓄已久的情绪将要喷薄而出。
而躺着的人一只手被钳在地上,只好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圈出主人脊背。
此刻与那夜倒是更加相像了,只是……那时是春末,而现在是秋季。
一阵冷风吹来,带动南钰冰的衣衫飘起,激得正感燥热的二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主人……外面凉,去车里吧。”飞年犹豫片刻,还是用一只手轻轻推开身上的人,声音中还带着温热的喘息。
南钰冰怎麽肯起身,索性抓住抵在胸前的手也按在地上。
“别动。”
然而,下一秒钳制便被轻而易举挣脱,飞年翻身而起,直接将南钰冰抱了起来,“主人小心着凉。”
南钰冰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在了怀中,耳边是飞年怦怦的心跳。好好的事被打断,他假装生气,直接咬上了飞年敏感的脖子。
“唔……”飞年颈间肌肉微微颤动,刚刚被冷风吹散的感觉又爬上身体,他刚将主人放在车上,便立即被用力拽进车厢。
车帘落下,狭小的空间渐渐升温。
“你胆子越发大了……别动……我要惩罚你。”
“主人……唔……”
……
口中的声音与衣物摩挲的声音连同被穿林风声一齐入耳,直到弦月西垂才渐渐散去。
南钰冰再睁眼时,是被啼鸟唤醒的,两人衣衫尚乱,他只好扯过外衣替身旁的飞年盖住裸露在外的肩膀——那上面还印着深浅不一的痕迹。
“……主人?”怀中人此时醒来,带着些疲惫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