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朝苳晚从沙发上起来去洗漱。
她把窗帘拉开,七月清晨刺眼的光落在眼睛上,随着时间变得有几分的灼热。
朝苳晚很喜欢阳光。
因为阳光出现就代表温热,不会那么冷冰冰,代表让她活不下去的冬季结束了。
她去厨房拿牛奶和燕麦给自己做了一碗吃的,再去拿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朝苳晚低着头手机上的信息。
林言祁一早给她发的信息问她睡得怎么样,今天要不要出来玩儿,每一句话都说的挺主动。
朝苳晚这才想起来昨天她还送了自己一个礼物,因为商西洲出现她还没有去拆,收了别人礼物没回应实在不礼貌。
她刚准备打字回林言祁再去看看礼物,就突然有所感的抬起了头,门外站着个人。
曾经清冷的、冷静的、万分理智的人居然做了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朝苳晚捏着手机,感觉手特别的沉。
商西洲一直站在门口,目光穿过围栏的镂空缝隙瞧着她,那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清晨你看到了一朵刚刚绽开的花朵,裹着世界上真诚的爱意。
朝苳晚手指用了一下力,把手机屏幕的光摁了下去。
她心中轻叹,人走过去一边开门一边问商西洲,“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你没有关门,我怕别人进去。”商西洲说。
因为没办法当着商西洲的面关门,她只是轻轻地挂上了锁,还没来得及把锁匣扣上。
“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感动。”朝苳晚把锁从上面取下来捏在手里。
商西洲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看向她,认真地同她说:“没让你感动,只是我突然想待在这里,不想走。”
就站整整一夜吗?
两个人都很沉默,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僵持。
“进去会让你伤心,会伤害到你。”商西洲说。
朝苳晚垂了垂弯眸,“那你照顾好自己啊。”
“我知道。”
穿着黑衣黑裤的人这么说,她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很难说出是什么状态。
朝苳晚把门拉开从里面走出来,再侧身把门带上,咔哒一声,门也锁上了。
她在商西洲旁边停了几秒,抬起腿要走了,商西洲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朝苳晚。”
她扯住她的衣摆。
“也可以叫韩苳晚。”朝苳晚听出来她的语气很重。
商西洲也听出她生气了,喉咙哽得难受,像是在大夏天手臂摁在墙上狠狠地擦了两下。
身体融合,又撕开。
更悲哀的是她发现是她自己强势把两个人撕开的,身体有这种痛怪不得别人。
商西洲没忍住喊了一声,“老婆。”
商西洲这么喊她,其实知道会被她刺一下,朝苳晚问她:“你知道六月二十六日是什么日子吗?”
商西洲知道,是她们从结婚证变成离婚证的日子,是她从和朝苳晚笑得呲牙的合照变成她一个人登记照的日子。
她握得很紧,很怕朝苳晚走了,“如果你觉得我是程序系统,那我的系统早已经崩坏了。”
朝苳晚“嗯”了一声,笑着说:“那挺好的呀,可以更好的去爱别人了。”
“只爱你。”
这句话曾经很好听,朝苳晚很想听。
可在现在听着只有钝刀割肉的疼痛,她手盖在商西洲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了两下,指腹抚摸她的关节,“回去洗个澡,再睡一觉,不要被眼前的感觉蒙蔽了,不然过段时间你会很后悔,现在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轻轻地把她的手拿开。
朝苳晚每天都是自己开车去上班。
等绕了一条路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开车了,她加快步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到大门口她并没有直接就走,而是走到旁边遮光亭里,看着商西洲的车从里面出来,且开车的是司机之后,她这才放心了。
她重重闭上眼睛,伸手去按自己的眉心。
之后,朝苳晚去了电影院。
她点开电影票票据认真的看时间,确定自己是买早上的票,朝苳晚先没回林言祁的信息,在外面坐着等着开场。
纠结了几分钟要不要去买爆米花,她扭头往后看一眼,想了想还是算了,待会吃的手指上全是焦糖和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