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时候,朝苳晚问:“你几点来的?”
商西洲说:“没看时间。”
“大概时间。”
红灯要过了,商西洲说:“早上十一点。”
也就是朝苳晚去了没多久她就来了。
朝苳晚继续开车,到商西洲的别墅她把车停下来,也没催就是让朝苳晚下车。
商西洲没解安全带。仙祝赋
“解不开?”朝苳晚问。
天这会儿已经黑透了,两边新装的路灯光尽职尽责的亮着光,朝苳晚手搭过来在扣上用力按,帮她解开了安全带,“好了,下吧。”
商西洲还是没动,说:“你看了我给你发过的信息吗?”
“嗯?”
朝苳晚说:“没有。”
朝苳晚把手机静音了,一直没有信息弹出来,她说:“有重要的信息吗?”
“你回去会看吗?”商西洲问。
“你下车我回去应该会看,你僵硬在这里,我可能看不了。”朝苳晚说。
商西洲还是没说话,有时候她比哑巴还费劲,想说的话,死死卡在喉咙里。
“下个车吧。”朝苳晚轻声细语的说。
“没有自负自满。”商西洲纠正林言祁对她的评价。
商西洲轻声说:“我后悔了。”
她声音很弱,让车内变得很压抑,朝苳晚的双手都没有地方可以放,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擦。
朝苳晚嗯了一声,“知道了。”
但是林言祁说的也没错,没有后悔药,她无法用后悔来弥补曾经放弃的感情。
朝苳晚说:“那下车吧。”
“你如果不想下车,那我只能把车停在这里,自己走回去了。”
商西洲能感觉到朝苳晚很无力,她现在没怪朝苳晚骗她,反而庆幸,庆幸朝苳晚犯错,所以朝苳晚不会拒绝她,也因为这份愧疚。朝苳晚对她总是很温热,不敢伤害他。
商西洲说:“不想下车。”
商西洲一直看着她,眼神就不转移。期间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微微闪烁,是有电话进来了。
朝苳晚猜测是林言祁打来的问她有没有到家,她暂时没接。
“还想再抱一下。”商西洲眼睛炽热。
身体不舒服,那种躁动又来了,白天的时候她没抱好,现在很想抱她,很想很想。
以前也想,可那时候自信也自负,知道朝苳晚会主动勾引她,她知道朝苳晚会伸手抱她,所以她可以假装且自信认为自己不为所动。
商西洲看着朝苳晚,朝苳晚也读懂了那种渴望,她的视线直接看向车窗外。
商西洲没有得到这个拥抱,她下了车,她站在她找人新修建的路灯下,灯光落在她身上,她所有的表情一览无遗。
遗憾、难过、悲伤
以及身体里没有得到平息的涌动。
车子离开了。
到了家门口,朝苳晚重重地叹了口气。
朝苳晚合着弯眸,平息半分钟,推开车门下来,片刻想起来手机没拿又折回来拿。
她滑开屏幕,打电话的并不是林言祁,而是白知秋,她按了返回没有回拨过去。
停顿几秒后,她进了客厅,等到屋里在看吧,商西洲还站在路边朝着院子里看。
视线穿过夜色落在她身上。
一盏一盏的路灯把失落照得无比清晰,哪怕天漆黑两个人之间也再无黑暗,偏就是离得越来越远。
离屋里还有几步远,好像是哪里渗出的风打破了某种安静,也好像是某种不知明的虫鸣惊了一下手指。
摁向聊天界面,就点开了和商西洲聊天记录。
商西洲给她发了信息。
【是沙砾。】
【一直躺在湖里。】
【在咖啡厅应该就是一见钟情。】
朝苳晚垂垂眼眸,那一瞬间很酸涩,商西洲说话总那么认真,每一句都很像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