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步,野餐,心情会好点。”朝苳晚说。
“我挺想跟你一块去的。”
商西洲轻嗯,朝苳晚去厨房准备餐点,商西洲坐着轮椅过去,她把轮椅升高帮着朝苳晚洗水果。
朝苳晚捏了寿司,又炸了一些蘑菇,她装好了去拿牛奶,说:“剩下的我们一起去采购?”
她说什么,商西洲都说好。
朝苳晚笑,“这样跟你出去挺开心的。”
商西洲勾了勾唇,“第一次和太太野餐。”
“之前野餐过?”
“学校有,但是我不喜欢。”
她们贵族学校野餐是大人的交际会,商西洲爷爷不参加这种活动,商西洲都是和秘书特助一起去,或者她的保姆陪着她去,她都坐在餐布上,吃着不那么美味的食品,写着野餐作文。
本应该是给小孩子感受自然的家庭野餐,让商西洲变得愈发清冷,知道感情可以伪装,也可以是登峰的阶梯,以及攀比的驯斗场。
餐布上摆满了华丽漂亮的佳肴,在入口一言难尽的同时,那些虚伪的爱意也在宴会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朝苳晚开车带着她去付箐珩的wilderness买了甜品,再开车去买了炸鸡,这家炸鸡是朝苳晚店员推荐的,量大还好吃,她们排了会儿队,朝苳晚拿到趁热让她吃根薯条和红薯条。
又去买了串串,去店里下单果茶。
朝苳晚开车到公园,很多妈妈、奶奶们带着小孩子过来野餐,朝苳晚选了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铺好餐桌。商西洲慢慢吞吞的摆放食物,再把后座的一篮子花提下来,她特地买的花,放在餐布上,温馨又带着甜甜的浪漫。
朝苳晚跪坐着,“好看吧?”
“食物看着也很香甜。”
朝苳晚扶着她坐下来,俩人并没有吃早餐,朝苳晚给了她寿司,自己先尝了炸鸡。
商西洲吃完尝了块水果。
不冷不热的风,温热的吹过来。
朝苳晚再看向商西洲,她额边的发被吹动,那整日整日萦绕她的阴郁消散了许多。
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她并不知道商西洲变得很阴郁了,现在有阳光对比,就是阴阳分割线。
“怎么了?”商西洲问她。
朝苳晚盯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阳光下的碧色眸子很好看。像是温热的湖水。”
商西洲听着她的夸赞,心里软软麻麻,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回应,好一会儿勾唇,“哦。”
“你觉得好看就好。”商西洲很满意,自己的美貌可以让她欢喜,“我会多晒晒太阳的。”
“嗯,之后经常出来玩。”朝苳晚眸子满是柔情,她想着多陪着商西洲出来,能驱散很多不安,以及她心里的阴郁。
白知秋几乎是被压到机场去的,这要是被送到国外,基本是近两年再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倘若她没有自由的话,那,那也是基于在港城,被送到国外……那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国外……谁都不认识,就不是她的舒适圈!
白知秋手机被她爸收了,她依旧不死心,这几天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其他朋友给朝苳晚带个话,自己在机场等她,让她过去。
走的那天,白知秋焦急的在机场等着,只要朝苳晚跟她出国,远离商西洲那个虚伪的疯子,她可以找自己外公……她也能给朝苳晚未来。
她等着等着,没等到朝苳晚的身影,等到商西洲了,商西洲握着那根手杖,一步一步走到她对面坐下。
她的头发被仔细精修过,卷发的弧度微微遮住她的眼侧,挺明艳的发型,可是在她身上就显得很阴沉,尤其是她那对碧色的眸子,明明是用平静温和的视线看着她,却无比阴暗。
闪着漆黑的金属光的手杖斜放在她的腿边,她轻轻的把握两下,对比她的稳重,白知秋稍微有点动静,就显得怨念极深。
白知秋心里比谁都清楚,朝苳晚不会跟她来,但是,没想到商西洲会出现过来看她。
付箐珩跟她说过,别折腾,别搞得奇奇怪怪,听别人说多了,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和商西洲杠,以卵击石,彻底和她站在对立面。
商西洲沉默无声,安静且矜贵的坐着,她腕上的钟表指针转动,她认真欣赏着白知秋表情变化,从微小变化看穿她的痛苦不甘。
用最沉默的方式,来品味寂静无声的呻吟。
机场来往人群多,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最不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飞机起起落落,正中心的太阳开始发生偏移。
没人知道这两米之间的距离产生了什么样儿的较量,胜利和嗤笑都在静悄悄的进行。
白知秋很想站起来扑过去给商西洲一拳,但,谁知道商西洲会不会挡,商西洲挨了会怎么样,她爸会怎么样,朝苳晚又会怎么样?
时间到。
保镖对白知秋做了个请的姿势,白知秋没有动,对面的商西洲先起身朝着VIP门口走去,她的背后,白知秋被拉了起来,两个人架着她往登机室走,白知秋用力甩着胳膊,睁开束缚后走出肆意的步伐。
只是一条直线的两段,与握着手杖身姿笔直等待电梯的商西洲相比,在傲然肆意她的头终究是低着看地面。
“你知道吗,白知秋被她爸送出国外了。”手机里传来林言祁的声音。
“嗯?出国做什么?”朝苳晚疑惑,因为白知秋跟她一起被G大录取了,虽然没见着白知秋去念书。
林言祁是听她uncle说的,她uncle也提醒她,不要和朝苳晚太暧昧,别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商西洲都那个样子了,做那么过分,朝苳晚听完录音,明知道不合适,她还是会紧张商西洲,还是会说商西洲是受了车祸的刺激,还是给她买了礼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