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夜葳一下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复杂的机关结构。他毫不犹豫地拧开某个暗格,取出一颗泛着金光的核心灵石:“用这个啓动传讯法阵。”
傀儡大惊:“阁主!这可是您的。。。。。。”
“去!”
当金色灵石嵌入法阵中央时,整个天工阁的傀儡都停下了动作。它们朝着主阁方向单膝跪地,仿佛在见证某种神圣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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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踏入神农谷结界时,手腕上的黑藤骤一收紧,勒出一道红痕。她盯着那圈红印冷笑——这是丘岱的“欢迎礼”,那老东西总爱在结界里掺些小把戏。
“回来了?”平半书从药圃直起腰,手里还攥着把带泥的月见草。他眯着老花眼打量阿溪衣摆的血渍,“这次又招惹了哪路神仙?”
“天工阁。不过不是我找人,是人找我。”阿溪弹指烧尽袖口沾染的傀儡机油,青烟中浮出夜葳那双偏执的眼眸。
她故意提高声调:“丘长老没感应到吗?人家阁主可是特意送了份大礼呢。”
竹帘猛地掀起,丘岱阴沉着脸走出来,“戴着它就别耍花样。”
他不惜割舍半条灵根炼化的法器,为的可是整个神农谷,岂容儿戏。
阿溪面不改色地摆摆手,“不日天工阁主要来结盟,二位记得把《百毒经》里'械毒篇'补全。”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两个长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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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深处,阿溪褪去外袍,露出表面光洁的後背。黑藤正从腕间蜿蜒爬绕过去。
她盯着铜镜,看着藤蔓在皮肤上游走的轨迹——那些纹路与雾隐村神像上的符文竟有七分相似。
“果然……”她蘸血在案几上画出记忆中的图案,黑藤忽又兴奋地转移向那图画缠去。
那不是女娲神像,符文说的分明是上古魔神伏青——女娲的死对头。同样的人身蛇尾。
阿溪猛地打散图案。她知道,有人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连她也中招了。
虽然有黑藤帮忙修复真忆,但需要耗费自身血力,若非极其重要,她不会轻易选择这样自损的手段。
“幽冥司……”阿溪咬牙点开私频尺素。历任道主皆互通,为的是勉强维持彼此脆弱的“互信”。
那头很快传来妘延的声音:“阿溪?”
听环境应该在殿内。
“宫主,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记忆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回应:“好。我知道了。有情况,我再联系你。或者,哪日你来娲皇宫一趟?”
“那小童……”
妘延立即领会她的顾虑,“放心,娲皇地界,我的眼皮底下,幽冥司人不敢放肆。”
哼。
阿溪心内冷笑,她只是想试探妘延的态度。
“那便打扰了。待我处理了夜葳的事,再来找……你们!”
妘延顿了下,会意的“嗯”了声,随後补充道:“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忙。”
断线後,妘延转脸看向恰好走来的乌荧。
她撤了禁制,问他:“是不是归离干的!”
语气十分肯定。
乌荧手里拿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而後举着糖葫芦,“要不要尝尝?虽然有点酸。”
妘延挑眉,“你还能尝出味道?”
她大概也猜到谁这麽大胆敢给幽冥司客人这些零嘴吃——除了她座下大将军妘羽星,再没人了。
“你猜阿溪看到的是哪段记忆?”乌荧笑嘻嘻凑近,“是妘戈跪拜的画面,还是……你亲手给优昙浇血的场景?”
妘延袖中一迅飞出十二支金针,将乌荧钉在柱上。
“归离到底想做什麽?”
“你该问'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麽。”乌荧舔着嘴角的糖渣,“毕竟归离改忆也是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