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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2页)

&esp;&esp;在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后,监控室的门被推开了,吴霜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被聚光灯包围的闪耀世界。

&esp;&esp;晚上8点20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照亮了太古里。这里人头攒动,准备迎接即将而来的夜生活。

&esp;&esp;突然间,云霄中心那块巨型显示屏再度开始频闪,大概过了几秒钟后,屏幕变得一片漆黑。

&esp;&esp;市民和游客们纷纷聚在大屏幕下,还以为是电路不良。没过多久,显示屏重新亮起,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脸庞。

&esp;&esp;在中贸大厦顶层,监控室里的颜宁急忙喊道:“石赟、石赟,你看的到吗?吴霜来了!”

&esp;&esp;石赟急忙看向另一部工作电脑,那部电脑经过了云霄中心物管人员的授权,正在实时转播着大屏幕的画面。石赟盯着吴霜的脸,此刻她波澜不惊,从容的等待着石赟的命令。

&esp;&esp;“你们稍等!”石赟快速掏出手机,打开了社交网站。

&esp;&esp;互联网上已经乱了套,越来越多的人将云霄中心的混乱场面上传到社交平台上,每一张照片都是吴霜被放大了很多倍的转播画面。

&esp;&esp;这时,吴霜缓缓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问吧。”

&esp;&esp;就在吴霜开口后的这一刻,石赟感觉身边的一切纷扰都消失了。

&esp;&esp;在众人的注目下,石赟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吴霜,问道:“2013年底,四川的章燕霞是怎么死在的东莞?”

&esp;&esp;此刻在中贸大厦的监控室里,警方都因这个问题而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三地警方苦寻多年的线索被石赟轻描淡写的问了出来。

&esp;&esp;在一片屏气凝神中,吴霜笑了,说道:“我怎么知道?2013年底,我还在北京读大三呀。”

&esp;&esp;石赟喊道:“就是在你读大学期间!你去服装厂实习,接触到了作为布料干燥剂的氢氧化钠。你知道石彩屏多年来需要不断获取大量氢氧化钠来破坏指纹、你也知道氢氧化钠有极强的腐蚀性,所以你曾经建议她在东莞速战速决,尽快寻觅一个可以取代身份的目标!”

&esp;&esp;“我为什么要挑唆我的继母呢?”

&esp;&esp;“因为你担心她是黑户,黑户就不容易找到工作,尤其是那种能合理接触氢氧化钠的工作!你害怕她的皮肤会愈合新生、害怕她会在东莞留下指纹、更害怕警方会顺着指纹查到她是1997年故意杀人的嫌疑犯!为了你的私心,你曾经哀求过她,你说

&esp;&esp;‘妈妈,为了我们一家人的未来,请你尽快处理好你的身份吧’

&esp;&esp;,于是她就心软了。你怂恿她在酒吧里寻觅女客人,说既要满足年龄相仿、又要满足孤身一人。你还说,性工作者往往不敢跟家人坦白具体的工作地点,即便她们死了也不容易被很快发现!”

&esp;&esp;“你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但石彩屏早就想要一个合法身份了,所以杀害章燕霞是她的本意,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那是因为她听信了你的挑唆!2013年11月那一晚,章燕霞喝得不省人事,当时石彩屏就问你怎么办。你说,

&esp;&esp;‘大剂量的氢氧化钠溶于水瞬间生成的热量足以腐蚀人类的肠胃’

&esp;&esp;,还说

&esp;&esp;‘只有这样才能乘坐实名制的高铁来北京团聚’

&esp;&esp;。吴霜,她就是因为你这句‘来北京团聚’,闭着眼睛就做了。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把人体肌肉泡在溶剂里、泡到骨头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渣的程度冲进了下水道?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把剩余的人体组织洒进滔滔不绝的东江水里?”

&esp;&esp;监控室里弥漫着严肃的氛围,丁育荣握紧话筒,向守在云霄中心里的警方发出了命令:“让魏无霜向石赟问出具体的抛尸地点。”

&esp;&esp;很快,苗灿灿将这条命令写在了纸上,并派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民警高举着问题站在镜头后面,但吴霜却看也不看他。

&esp;&esp;吴霜继续对石赟说道:“你说的绘声绘色,但是2013年底你也在北京,又怎么会对石彩屏在东莞杀人的经过了如指掌?”

&esp;&esp;“难道你不想承认吗?你跟她讲述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每天都活在分裂之中,乖起来时让我转达对石彩屏的思念、可狠起来时就劝石彩屏速动杀心。吴霜,她的手上已经沾了两条人命,她原本不想再杀人了。要不是为了你,她独自在异乡孤苦伶仃,怎么忍心再去伤害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

&esp;&esp;“石赟,话不能乱讲,她杀人是为了我?其实是为了能来尽快来北京吧!北京有吴文雄,她是想和吴文雄尽快团聚。他们两个人恶事做尽,为什么要怪到我的头上?”

&esp;&esp;“吴霜,你真是丧尽天良!当年石彩屏听了你的话,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北京,你却开始百般阻挠她和我们见面,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感受到了危险!是四口人同聚在一座城市里的危险!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想念你,她一次次的说

&esp;&esp;‘小霜还好吗?怎么没看见她?’‘我都来三个月了,什么时候能见小霜一面呢?’‘我织了一顶红毛线帽,天凉了,替我送给她吧’‘小霜同意我参加她的婚礼了?行,让我扮成服务员也行、哪怕不能相认也行,只要我能见证她穿上婚纱’

&esp;&esp;”

&esp;&esp;吴霜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圈红了,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esp;&esp;她很快又抬起下巴,问道:“你编造这些故事是什么目的?给我泼脏水吗?你有证据吗?”

&esp;&esp;石赟痛骂道:“证据?你还有脸提证据?我最后悔的就是曾经对你百般信任,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我真他妈的蠢!你既然要证据,那我们就聊聊有证据的事。2005年夏天,福利院院长林玉华驾驶的夏利车为何会在雨夜自燃?别忘了,之前冯永辉那个倒霉鬼勒索你的时候,他就有案发现场的手刹照片作为筹码!”

&esp;&esp;“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确实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吴文雄做的。”

&esp;&esp;“那你说说,吴文雄为什么会杀害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人?他到底是为了谁?”

&esp;&esp;吴霜笑道:“为了谁?为了他自己吧。他东躲西藏多年,看着别人赚大钱也会眼红心馋,当时他正要去内蒙古下矿,林玉华差点断了他的财路。我承认,我确实跟他说过林玉华怀疑我生父的‘失踪’有隐情,所以吴文雄害怕警察查到他的下落、葬送他发财赚钱的美梦。”

&esp;&esp;石赟怒不可遏地喊道:“你又撒谎!分明是你趁劳动课外出的机会,偷偷用ic卡给吴文雄和我打电话!当时你攀上了魏诚夫妇的高枝,满心想过更好的生活,你知道吴文雄对你心中有愧,就告诉了他林玉华要去北京参加活动的日程,让我们借机帮你除掉这个威胁!”

&esp;&esp;监控室里,丁育荣再次命令道:“让吴霜问石赟在此案中参与了哪些环节。”

&esp;&esp;警方向物业借来了白板,苗灿灿用马克笔写完问题后,警方将白板推到了吴霜的面前。这一回情况很明显了,吴霜不可能看不到警方的提问,只是她根本就视若无睹。

&esp;&esp;吴霜继续反问道:“你记错了吧?2005年暑假你还没读高中,哪里来的驾照?我怎么可能请求你和吴文雄合谋?”

&esp;&esp;“是吴文雄开车,我在后座捂住了林玉华的口鼻!”

&esp;&esp;吴霜笑出了声,说道:“你别逗了,显得你自己干了件多伟大的事情一样。你想,林玉华才不会乖乖跟吴文雄上车,肯定是她先被吴文雄打晕、随后再被她抬上了车,那时林玉华已经昏迷了,何必再由你多此一举的捂住口鼻呢?我不信。”

&esp;&esp;“你又撒谎!当年你只有14岁,却想得非常周到,你说为了防止林玉华突然醒来反抗,曾建议我当晚也去现场配合!”

&esp;&esp;听到这里,吴霜不解地说道:“石赟,这个人可真自卑。正常人都是尽力洗清自己的罪名、你却使劲把罪名往你身上揽,这是为什么?显得你自己很有能力吗?”

&esp;&esp;在监控室里,颜宁站在大屏幕前,心中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他突然意识到,吴霜似乎正在尽力为石赟撇清罪名。

&esp;&esp;就在此时,那群特警们已经顺利抵达天台就位,他们正悄无声息的安装好速降装备,随时准备高空索降。

&esp;&esp;而在顶层的新天地广告公司里,石赟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他很不理解吴霜为何要抹去石赟他的犯罪行为。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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