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人口包括帮拐子人贩子销赃。
买卖租赁房屋他们都抽很重的佣金,甚至两头吃两头瞒,还会伙同地痞欺压那些没有背景的房东,千方百计把人家的产业弄到手。
他们的底色就是强取豪夺、欺男霸女、欺软怕硬,每一任知县到任他们都会千方百计试探,拉拢腐蚀县衙同流合污。
一旦王朝走下坡路,官场腐败盛行,这些牙行就跟合法流氓一样,有官府背景,谁都不敢惹。
所以她宁愿托熟人慢慢找。
送走麦掌柜和朋友,沈宁还去靳老板那里看看厨子们做火锅底料和方便面。
他们学得不错,熟能生巧以后比她做得更熟练、更好。
她也委托靳老板帮忙留意院子,结果靳老板当即表示要借个院子给他们用,说反正空着也空着。
沈宁才不信他的院子会空着呢,只让他帮忙另外留意。
晌午她在靳老板那里蹭了一顿饭,然后回家整理账本和订单,顺便看几个孩子学习。
小少爷和阿年随时随地都能背书,还能互相检查有没有错误,这会儿又在研究珠算了。
小珍珠就揣着本带拼音的三字经领着宝儿一边背诵一边识字。
正忙着呢,裴云送来一封帖子,说高氏下午想带谭秀上门拜访,问她是否方便。
收到高氏的信沈宁也没什么意外,之前霍三少和高里正都铺垫过。
她就让小厮给高氏带话,她有空,随时可以来。
等小厮走后,沈宁就跟厨娘说一声,请她炖一大砂锅醪糟银耳羹。
醪糟就是酒酿,有独特的清甜,不管煮小汤圆还是鸡蛋醪糟都很好,醪糟银耳美容养颜、滋阴润肺、保护肝脏,对小孩子也有好处,是老少咸宜的甜品。
孩子们读书累,又长身体,自然要补补,拿来待客也合适。
小珍珠听见沈宁说炖醪糟银耳,就朝小少爷噘嘴,“我娘对你可太好了,知道你喜欢吃酒酿。”
小少爷笑起来,“我跟你和阿年沾光呢。”
小珍珠又爽了,笑道:“我也没吃醋,我就是告诉你事实,你可得记着我娘对你的好,长大也不能忘了她。”
小少爷笑得越发温柔,“当然。”
小鹤年:“……”
小珍珠又横他一眼,“你什么表情嘛,我说错了吗?我把娘分给阿恒三分之一,那他长大了不应该帮我孝顺娘吗?”
说完她还拍了宝儿一下,“还有你,长大了要一起孝顺我娘。”
宝儿对姐姐是一点脾气都没的,半点叛逆反抗都没,点点头,“我孝顺二舅母,我也孝顺姐姐。”
小珍珠立刻乐得见牙不见眼,“真乖,等会我把红枣给你吃。”
宝儿:“……”
我不爱吃炖汤里面的红枣。
下午高氏和谭秀联袂而至。
沈宁把裴云拉上一起招待两人,请她们东间炕上坐。
因为小少爷在,她也没有特意叫孩子们过来见客。
高氏拎着两小坛好酒,另外两盒点心,谭秀也拎了两盒点心,另外拎着一套文房四宝,两册手抄的《大学》,还有几副鞋帮的绣花样子。
高氏笑道:“咱都是一个村出来的,以往时间不对付见不着,现在终于对上了,以后有机会要常聚。”
沈宁笑着应道:“高姐姐说的是,我们来县里可给你添不少麻烦,生意也多亏你和霍三少帮衬。”
生意的最初渠道是霍三少介绍的,院子也住着人家的,虽说那是高里正女婿,可她是跟着沾光的,自然感激万分。
高氏亲热道:“妹妹太见外了,咱是自己人。我还要谢你拉拔着我爹和兄弟们呢,尤其我大哥原本不肯踏实干活儿,给我愁得不行,他一来城里我都得盯着他,跟着妹妹你们做生意以后,他累得脚不沾地,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看到大哥那样,她可是很欣慰的。
没人比她这个亲妹妹更了解高老大到底有多懒了。
但是现在被使唤得和别人一样能干,也不敢撂挑子。
间接的,大哥和二弟三弟的矛盾都缓和了,兄弟关系也变好很多。
田氏觉得裴二郎和沈宁以前那么穷,不如自己,现在靠着和自己公爹合伙做生意赚钱,根本没啥了不起的。
甚至有些嫉妒、不平衡,接受不了不如自己的人超越自己。
高氏却没这种心态,一直听爹夸赞裴二郎和沈宁厉害,没有他,人家也会发达,他纯粹是跟人家捡便宜来着。
如今丈夫也夸夫妻俩,她自然更想跟沈宁交好。
谭秀感触就更深。
说来跟做梦一样呢。
之前在娘家看到沈宁,她去给娘送豌豆糕感谢借房子住,穿着破旧寒酸的粗布衣裙,面有菜色,只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没想到才多久呀,人家就发达了。
开着豆腐坊,和县城大酒楼做着生意,很多老板都高看她、敬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