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雪不理,只是脸时不时碰到黎郁脊背,伸手动袜子动了好久。是故意的。
公路车时速很快,靳流星在後面看到他俩姿势不对,骑上前看了一眼,对着邬雪道:“你俩这样特像精神小夥出门。”
邬雪保持着右手扶脚踝的动作,当作没听见。
黎郁却猛地直身,後背重重撞上邬雪,“卧槽……”他下意识国粹,又噤声。
邬雪闷哼一声,本来是有点疼的,听着这一声,疼不疼的瞬间就抛之脑後,他戳了戳黎郁,人没理,又戳,还是没理,往前靠近,本来坐在後面位置也就高一点,贴着黎郁耳边道:“你刚才是不是……”
黎郁又往前服帖。
邬雪:“……”
他看着黎郁後脑勺,无语笑了。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邬雪盯着人後颈和後脑勺看了一小会儿,伸出手,往腰侧贴。
果不其然,黎郁几乎是瞬间反应,腰朝左边弯了一下。
邬雪垂眼,看着自己手,距离黎郁校服棉袄有两公分。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凑近,眼神奇异:“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微弱的气息喷洒在後颈,瞬间,黎郁右边脖颈上全是升起来的鸡皮疙瘩,甚至右边头发比左边都炸。
“你能不能别犯贱!”车身歪了一瞬。
邬雪唇角缓缓向两边咧,右手比耶,然後,猛地戳黎郁後腰上。
电动车急刹,在柏油地面上摩擦出声音,又歪歪扭扭向前,黎郁下巴几乎要搁在车头显示屏上。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反应,邬雪笑得更恶劣了,两根手指一步一步上移。
“邬雪!”黎郁在寒风里低声叫他。
“没灵感。”邬雪擡起手使劲戳了两下。
“邬雪!”
“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再往上移一点就是黎郁暴露出来的後脖颈,但邬雪不打算对那里下手,目光移到上面,擡臂双手猛地抱住黎郁的头胡乱揉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车失控,直接在路上扭了好几扭。
“我操……你俩要**干啥?”靳流星再後面喊。
“不干啥。黎郁……你头发好硬,好扎手啊。”邬雪想这麽做很久了。黎郁第一次载他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人头发被风吹起来後落下去也是直愣愣的,发质看上去就很硬。後来在医院坐在一起趴床上画画学习更近距离观察,这个念头就愈发旺盛。
黎郁紧紧抿着唇,浑身绷紧,看着道路前方一语不发。
邬雪揉够了给他顺毛,物理上的毛顺好以後又拍後背顺情绪毛,“咱俩睡过一个被窝了都,就差没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黎郁感觉自己三高,“能闭嘴。”他声线都是绷的。
“不能。”邬雪继续给他捋着後背顺毛,“以後我都坐你车。”
“……”
终于到了职高,邬雪脚刚踩到地上,後脚黎郁就後退拐弯直接骑走。
靳流星扭头看着跑远的电车:“你俩咋了又。”
邬雪跟着他的视线一起往後看,语气自然:“没咋啊……”
靳流星不知道说什麽,六和大拇指都不能表达他此刻的情绪,道:“你是时间又充裕了。”
邬雪转身,提起手里的书包背上,“比你们充裕。”
靳流星:“卧槽……贱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