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聊这个,秦映夏换了话题:“诶你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
“被我搅黄了,那男的,明明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普信男。”
再之后,乔冉就开始跟秦映夏掰扯普信男的“光辉事迹”。
而门外,许廷州正松松垮垮地靠着103病房门口的墙壁。
门没关严,他把乔冉开始时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许廷州的背贴着墙,头微微后仰,后脑勺也挨到了墙,随即轻轻闭上了双眼。
是啊,秦映夏这么多年都没住过院,怎么偏偏在跟他结婚之后的一个月里,就进了两次医院。
他是不是根本没有照顾人的能力。
是不是真的有霉运,而这个霉运会传染到他在意的人身上。
贴墙仰头站了一会儿,许廷州的后背又借力撑了一下墙面,站好后低着头往吸烟处走去。
他喉间发痒,想抽根烟。
到了吸烟处,中午正值饭点,人不多,他再次站到了大敞的窗户前。
今天阳光很足,但是温度不高,风也很凉。
许廷州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其中一支烟,却怎么都摸不到打火机。
这时,旁边有个穿着病服的大爷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另一只粗糙的手里拿着一个两块钱的打火机,朝他举着,“小伙子,是找这个吧。”
似是见他没说话,也没拿东西,大爷又抬了抬自己的手:“你先点着。”
许廷州接过打火机,把烟放在嘴里,左手挡风,右手打火,吸了一口,烟尾泛起一缕猩红。
点燃了烟,许廷州把打火机还给大爷,并道谢。
大爷笑了笑,同他站在一起眺望远方。
“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你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看结果。别到了我这个年纪还留有遗憾。”
看大爷一副活明白的样子,许廷州淡笑了下:“您活得倒是通透。”
“老头子,老头子?”
大爷闻声“诶”了两声,然后对许廷州说:“不跟你说了,我老婆子不让我抽烟。”
话音落,许廷州就看大爷动作熟稔地将刚抽没两口的烟灭在了垃圾桶上方的灭烟处。
显然不是第一次。
大爷弓着脊背去找自己老伴了。
许廷州明显看出大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目送大爷离开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远处。
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在思索大爷说的话,注意力却总不能集中,而经常打断他思绪的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冉离开经过吸烟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抽断了他的神经:“你快回去陪映夏吧。”
许廷州点下头,回了病房。
——
秦映夏在医院住了四天,输完液第三天秦映夏就活蹦乱跳了。
烧退了,肺炎也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