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黄昏被血色浸染。
唐羽站在城南十里处的山岗上,透过单筒望远镜观察这座曾经繁华的帝都。
城墙上的龙旗已经换成了北漠的黑狼旗,城门处进出的尽是披左衽的异族骑兵。
"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唐羽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身后,刚刚从城中逃出的徐世泽衣衫褴褛,这位一向儒雅的丞相此刻满脸血污:"殿下,那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屠杀血凰花大军刚抵达城下就突然自相残杀"
萧玉淑搀扶着虚弱的楚凝玉走上前来:"是反噬。血凰花令受损,控制失效了。"
楚凝玉望向长安方向,血色夕阳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唐龙身边有天机阁的人。"
唐羽收起望远镜,转向仅存的七名亲卫:"蒙恬那边有消息吗?"
一名亲卫摇头:"自三日前与宁家军分兵后,再无联系。"
"宁婉儿"
唐羽摩挲着怀中裂开的血凰花令,想起楚凝玉昏迷前的警告。他转向徐世泽,"丞相,我父皇真的"
徐世泽老泪纵横:"老臣亲眼所见大皇子亲手将鸩酒灌入陛下口中还说什么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咔嚓"一声,唐羽手中的望远镜被捏得粉碎。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唐龙"
这两个字仿佛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滔天杀意。
就连身经百战的亲卫都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殿下,现在怎么办?"
徐世泽忧心忡忡,"城内还有五万北漠铁骑,加上唐龙掌控的禁军"
唐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楚凝玉:"你还能感应到血凰花吗?"
楚凝玉闭目片刻,微微点头:"城内有很多但都很微弱"
"很好。"
唐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徐相,城中还有多少忠于我的人?"
"金吾卫统领赵戬、羽林军校尉陈庆之还有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
徐世泽思索道,"另外,宁家虽然表面归顺,但宁老将军私下传信说"
"说什么?"
"说宁婉儿自入城后就行为异常,曾深夜独自前往北漠大营"
唐羽与楚凝玉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宁婉儿确实出了问题。
"我们需要进城。"唐羽突然道。
"什么?"
徐世泽大惊,"殿下,这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唐羽冷笑,"唐龙现在志得意满,绝不会想到我敢潜入长安。"
他转向楚凝玉:"你能伪装成被俘的样子吗?"
楚凝玉会意,嘴角勾起一抹惨笑:"这个我在行"
夜幕降临,长安城南门的守卫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只见几名北漠骑兵押送着一辆囚车疾驰而来,车上锁着个披头散的白衣女子。
"开门!"为的北漠骑兵用生硬的汉语喝道,"抓到大鱼了!"
守卫慌忙推开城门。囚车入城后,径直驶向皇宫方向。
谁也没注意到,押送的"北漠骑兵"中,有双眼睛在暗处闪烁着寒光
大明宫偏殿内,唐龙正与北漠可汗阿史那鲁把酒言欢。
这位大皇子身着龙袍,却毫无帝王威仪,反而像个暴户般炫耀着手中的夜光杯。
"可汗放心,答应你们的幽云十六州,一粒沙子都不会少!"
唐龙醉醺醺地拍着胸脯。
阿史那鲁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眼戴着黑眼罩:"本王要的不止是十六州"他一把搂过身旁的宁婉儿,"还有这个女人!"
宁婉儿面无表情地任其摆布,眼神空洞得可怕。
更诡异的是,她脖颈处隐约可见细小的红色纹路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