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学习能力似乎很强,在几次抛手机後就找到了让手机亮起的规律,不由得眯起了眼。
“原来是这样的吞噬方法吗?”羂索喃喃自语,掩下了眼里的眼热。
面前的黑发女人的样貌实在是眼熟,从百年前在庙中见面,她似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但羂索又能清晰地感知面前的这个家夥与那黑发女人的差别。
这是咒灵。
一个实力堪比全盛时期的两面宿傩的咒灵。
一个正在接纳着刚刚吞噬下的人类的记忆的咒灵。
太棒了!
羂索小心的上前了一步,微微靠近黑发女人。黑发女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分出一点视线。
她似乎刚刚只是把这个在窥视她的家夥叫出来,看了一下後便没了什麽想法。
羂索伸出了手,确保自己的表情真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您好,刚刚无意冒犯,只是想要瞻仰您的风姿,请问我该怎麽称呼您?”
黑发女人终于从会亮的金属屏幕中分出了视线,她擡眸看了一眼面前带着帽子的男子。原本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像是夹杂了灰絮,显得雾蒙蒙一片。
她张了张嘴,喑哑的嘶吼丶决绝的怒吼丶悲鸣混杂着各式各样人的说话的声音,让羂索一时间只觉颅内一阵嗡鸣,像是被重锤猛地敲了一下。
羂索咬着牙,捂住了一边的耳朵,却发现这样子几乎污染心灵的声音根本不是通过对面的声带振动传出的。
那是,灵魂的冲击。
羂索的笑容变得苍白了许多,褶皱堆叠在了这具本就不年轻的脸上。
要从说话教起吗?这家夥的记忆接受得有那麽慢吗?
羂索还来不及思考着如何向一个看起来古老强大的特级咒灵科普这个该死的世界的语言体系已经更新了,就看见了黑发女人手上的手机屏幕发亮,手机铃声坚强地从半破损的机子中传出。
黑发女人歪头看了看手机,微眯眼眸,像是忽然明悟一般利落干脆地摁在了接听键上。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喂。”
在依旧捂着耳朵皱着脸的男人一旁,黑发女人没有犹豫多久,就字正腔圆地吐出了正常的人类话语。
*
我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条充满铁锈味的河流中,四肢被绑上了铅块,不断下坠,有一种溺亡的惶恐感。
这条河流中,四面八方似乎都是腐烂的躯壳,我感觉自己和无数破碎的躯体擦身而过。
赌错了吗?这里是哪里?
我没有再一次穿越的机会了吗?
我内心一片茫然,忽然眼前一亮。
强烈的光让我的眼睛不适的闭起,与此同时,我只觉身体一轻,溺亡的恐惧远去,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剧痛。
!
我急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後将手掌蜷曲挡在眼前,眯着眼睛打探周围的场景。
这是一个山洞。
我愣了一下,又看向我的手臂。
那里有一道接近半米长的伤口。
30s过去了。
伤口依旧没有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