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你不吃急冻的?”
程锦年淡淡地说:“我怕它们咬我。”
白拓翕哑口无言,後知後觉地意识到,程锦年应该从没下过厨房。
“不然我来吧。”白拓翕把炉竈关掉,走到程锦年边上。
“我行。”程锦年逞能的劲又来了。
之後两个人一块剥虾。
虾肉被白拓翕完整地剔出来,在程锦年手里要被分尸,碎好几块。
白拓翕开始教他诀窍。
“先这样,再这样。”
程锦年跟着一步一步剥,最终也得到完整的虾肉。
“我很有天赋嘛。”程锦年把虾肉捧在手里,洋洋得意。
白拓翕打开水龙头冲洗虾肉,然後幽幽地说了一句:“数学其实和这差不多。”
程锦年被这比喻恶心到了,迅速逃出厨房,在饭桌边老实坐下。
大概十几分钟後,白拓翕端出两大碗面条。
“尝尝咸淡。”白拓翕把筷子和勺递给他。
程锦年接过,满怀期待地品尝一口。
不错,味刚好。
但从嘴里说出来变成:“能吃。”
白拓翕难得呛他:“不能吃也没别的吃了。”
之後两个人同步地嗦面。
程锦年吃着,眼神刚好瞟到冰箱旁边摆得一箱方便面,于是问:“你们家很喜欢吃面?”
“方便。”白拓翕解释。
“那也不能总吃面呀。”
白拓翕想了想:“有时候也做焖饭。”
白家菜谱主打怎麽方便怎麽来。
程锦年联想到杨婶。她很少做这些方便的东西,两菜一汤算标配,并且一周里很少重样。
其中蒜香排骨丶糖醋鱼是程锦年的心头爱,他永远吃不腻。
“什麽时候来我家吃饭吧。”程锦年脱口而出。
邀请来得意外。
白拓翕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说:“随时吗?”
“都行。”
“没有理由?”
“要什麽理由?”程锦年敏感地想起什麽,警告地说,“你不准顺便要来教我学习。”
白拓翕无奈地耸肩:“我什麽都没说。”
“你这麽大一个学习脑我还猜不透。”程锦年不容置疑道。
白拓翕本来没多想,被程锦年提醒几句,忍不住好奇程锦年这麽排斥的原因。
“有那麽不情愿吗,下午讲题你明明弄懂了的。”
“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啊。”程锦年说得直白。
但白拓翕直觉认为事情并不简单。
见程锦年不愿意多说,白拓翕换到另一个问题。
“今天和叔叔怎麽吵架了?”
程锦年陷入沉默,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下午吵架时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你能滚吗?”
“你装什麽?谁要求你生我了?”
“那我还没妈呢,我有天天像你一样叫吗?”
“我他妈再回家,我就出门被车碾。”
程锦年合上眼,压抑住重新冒头的愤怒,最後平静地解释:“学习呗。”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