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年看他一眼,没把赞美说出口,还玩起指甲盖。
白拓翕知道表扬等不来,打开手机瞄了下时间後,决定结束今天的辅导。
刚站起身,马上又被程锦年的眼神留住。
“怎麽了?”白拓翕边说边把书包背起来。
程锦年不玩指甲盖了,思考片刻,说:“我送你吧。”
“啊?”白拓翕始料不及,“不用吧,平常你也没送啊。”
仿佛被戳到痛处,程锦年即刻打开房门,拽着白拓翕往外走。
到小区门口有段不小的距离。晚风呼呼吹,程锦年只穿了一件单衣,脚上踩着塑料拖鞋,袜子也没穿。
“冷不冷?”白拓翕问,“要不你就送到这吧。”
程锦年扭过头,指了指:“这哪?我给你送到别人家门口啊?”
说话的艺术算被程锦年掌握透了。白拓翕比不过,选择不说话,让程锦年继续送他。
两人安静地走到小区正门,白拓翕开始打车,程锦年突然问他:“你觉得我会进步吗?”
白拓翕毫不犹豫:“肯定啊,你都这麽认真学一个多月了。”
“那。”程锦年掏了掏耳朵,“你觉得我会进步两百名吗?”
白拓翕看到有车主接单,放下手机,认真地说:“会进步多少很难讲。”
话传进程锦年耳朵里变得消极起来。
“就是不会进步那麽多咯。”说完,程锦年双手抱臂,注视面前的绿化带。
白拓翕感受到程锦年内心的担忧,顿了顿,想出了一个主意。
“不如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程锦年立刻不解地问:“赌什麽?”
“赌我能不能把你教到进步两百名。如果没有就是你赢了。怎麽样?”
“这图什麽?”
“这样无论你考的怎麽样,加上何丞华的赌,都是一输一赢。比如你输给何丞华,赢了我。他让你做什麽,我就替你去做。”
白拓翕自认为主意很完美,程锦年却听笑了。
“你笑什麽?”白拓翕用肩膀撞了撞他,也笑着说,“我很认真为你考虑,你还嘲笑我。”
“没有。”程锦年马上否认,并把笑容收起来,“赌就赌,我不怕你。”
“有什麽地方需要你怕啊。”
两个人嘻嘻笑笑了一会儿,车刚好来了,停在面前。
“我走了。”白拓翕跟他告别。程锦年回了声“嗯”。
正想打开车门,白拓翕突然扭身,拍了拍程锦年的肩膀。
“不用有压力。”
“知道了。”
晚风此刻又吹起一阵。程锦年衣服的确穿少了,脸被吹得有些涨红。头发跟着风缓缓地动。
白拓翕看着程锦年,鬼使神差地轻轻捏了捏他的左耳垂。
程锦年愣住,内心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里全是白拓翕冲他再笑了笑,之後打开车门钻进去,车逐渐开走的画面。
留不住车辙的马路被程锦年多看了几眼。
他试着去触碰左耳垂,学着用拇指和食指捏住。
脸好像更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