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红花油,眼镜仔你有没有闻到另外一个味道?」
另外一个味道?
那双眼睛自己明明已经看过很久,却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甚至还让他发现晏希禾的眸色是偏深的琥珀色。
很剔透的一双眼睛,完全不像是循环了四百多次,没有一点类似於沧桑或者痛苦丶也没有对世界的无趣。她好奇地注视着自己,用眼神询问着自己,嗅着空气中或许并不存在的气息,声音欢快而又带着点困惑。
「就是,我感觉像是花香?不是发生火灾烧掉什麽的味道啊,就是,很好闻的味道。」
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混合了很多种气味的香气?就和前段时间校园里的桂花一样,走在路上突然就来了一阵浓香,仔细去寻找却又发现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只有无意间才能嗅到的味道才会让人印象更深,而且晏希禾可以肯定,刚才自己肯定是闻到了。
「眼镜仔,你没有闻到麽?」
「没有。」
太近了,自己和她现在的距离太近了。下意识想要握紧手时又感受到手心里的并不属於自己,但又和自己温度一致的柔软他屏住呼吸,再度开口的那刻声音变得愈发沙哑:「晏希禾。」
「嗯嗯?」
「你距离我太近了。」
「哦……」
「还有,你刚才为什麽又喊我眼镜仔?」
之前那点微妙旖旎的气氛仿佛一瞬间消散,却又浅浅飞过心头让它留下痕迹。晏希禾重新将距离拉开後稍稍垂下视线,像是轻哼不满丶又有微妙的恼羞成怒:「算我欠你一次,可以了吧?」
「不需要。」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就这麽喊了,总觉得好像当时的气氛不太适合她对着常钧直呼其名。但是别的称呼又稀奇古怪的,不如眼镜仔。
三个字,叫起来自己的气势都能更足一点,有什麽不好?
「手现在什麽感觉?」
「嗯……有点辣?」
其实她也没有太多感觉,温度升高以後红花油还给人一种仿佛在炙烤着什麽的温暖感觉,挺舒——
「嗷!!」
感觉到常钧的手稍稍用力按压揉了揉,晏希禾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一声惊走窗外麻雀的惨叫:「好痛!!」
「有效果了。」
「什麽?」
「帮你把淤血揉开。」
不是,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