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屿偏头看了眼时间:“不舒服?还有哪里伤到了?”
平时骚扰自己不到休息时间决不罢休的人,今天安静地异常。
“没有。”他背对着人,将小猫一家三口放回软垫上,姿势有些僵硬。
一路轻手轻脚走回卧室带上门,动作异常地规矩。
直到卧室门“咔哒”一声之後,贺栖鸥才敢真正松口那口死死屏在胸口的滚烫气息。
这也太犯规了!
他几乎是踉跄着倒向床铺,胸口撞上柔软的床垫,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一声压抑的呜咽从被子中隐隐约约透出来。
抱着枕头滚了两圈,耳边是布料的摩擦声,被他滚烫的呼吸和面颊揉搓地一团狼藉。
缓了半晌,正顶着混乱的头发坐起来,那对鲜红的耳垂此刻正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卧室微凉的空气中。
却发现卧室的门敞开着,目光所及是修长有力的双腿。
“打扰了,”汪屿补上两声扣门,“睡觉之前记得上药。”
袖子卷到手肘,手上是棉签和消炎药。
床上的人被呛得剧烈咳嗽,缺氧正好掩盖了面容的红潮色。
别扭地解开胸前的扣子,扯开领口,露出白皙的後背,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棉签沿着伤处游走,药水点涂在上面是难耐的湿痒,每一次触碰都激发出新的颤栗。
“明天下午有份快递送到家里,留意一下。”
说话间带出一点热气落在他背上,贺栖鸥抑制不住地微颤。
“喔。”
“马上就好。”声音近得就像在耳边。
原本安抚的话,却变了味道,沉甸甸压在脊背凹陷的敏感处。
贺栖鸥原本僵硬的背脊更是不敢动,背对着的人闷闷地应了声。
“还有,”汪屿顿了顿,“小心动作太大伤口崩开。”
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人像是被丢进热水的虾,一下红了全身。
暴露无遗。
***
一觉醒来便收到了汪屿给他打的一笔不小的钱,超过了老贺之前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
与之前在贺家的寄人篱下不同,这钱他收的心安理得。
在床上躲懒,盘算着给自己的小金库添上一笔,凑个稍微拿得出手的生日礼物。
门外是结实沉重的扣门声。
这麽早?不是说下午快递才到。
他叼着牙刷,顶着一嘴的牙膏沫,随手打开门。
“放门口就……”
一时间,只剩下电动牙刷嗡嗡的震动声环绕在两人之间。
不速之客穿着一身深色的正装,领口扣得一丝不茍,镜片後的眼睛闪着商人精明的光。
发现眼前睡眼惺忪,着装随意的男人,他皱着眉擡手扫了一眼腕表的时间。
贺栖鸥翻了个白眼,思索着现在一下将门拍到人脸上,汪屿回来会不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