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延伸,便是挺括的西装。
再看看自己,除了纯棉短袖,就是牛仔裤丶运动鞋。
是不适合,还是看不上。
贺栖鸥到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
这人就连司机招聘的时候,都是海归硕士的标准,要在特殊情况下担任翻译的工作,协助总经办处理日常事务。
“今天有几个会,不能在办公室陪你。”他翻看着秘书整理好的会议资料,“饿了就自己点外卖。”
贺栖鸥刚进门就盯上了最里面的办公椅,径直就坐下了,精瘦的身体坐着显得异常宽大,纯白的宽松T恤和办公室整个商务的氛围格格不入。
汪屿就任由他撒野,站在办公桌对面,和秘书讨论工作。
看到这一幕,连言语缜密的秘书声音也漏了一拍。
指尖转动着桌上的一盒烟,里面已经空了几根的位置。
“不许抽烟。”
像是故意挑衅,贺栖鸥直视着他的眼睛,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两人之间隔了一整个办公桌的距离,汪屿俯身压下来,两只取走他已经咬在嘴里的烟,口腔中残留着淡淡的涩味。
贺栖鸥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腾出的手——
下一秒,耳垂传出微不可察的痛感。所有的情绪全都忘了个干净。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正大光明地拉开身侧的抽屉,丝绒盒子仍被安置在那里,不曾动过的样子,贺栖鸥兴致缺缺地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
另一边的会议室里,坐在主位听负责人汇报的人,在思考时,无意识转动手上新的戒指,表情淡漠,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和刚刚办公室里的判若两人。
“董事长来了。”助理在他耳边说。
汪屿一下合上文件起身,将会务工作交给特助,步伐难得的急促。
还没进门就看见贺栖鸥仍高调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整个人仰躺着,两腿交叠,搁在桌上,手上把玩着香水精致的玻璃瓶包装。
倒显得自己的急切有些多馀。
对方见有人进来,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谁又惹你了?”
贺栖鸥没理人,只是冲着他脸的方向,虚空按了一泵香水。
刚刚听说董事长来了公司,贺栖鸥过了几秒便咂摸出味来。
估计是在自己身上没捞到好处,转头去找了他的好儿子。
两人一触即分,汪屿身上是不正常的热。
“怎麽这麽烫?”
终究是瞒不住,汪屿任由人上下其手——
将衬衫从腰带中抽出来,最先露出的是一截劲瘦的腰,腰侧已经能看出有一道三指宽的伤痕,褪去了最开始的鲜红,呈现出深紫夹杂着淤青的颜色。
见瞒不住了,汪屿只能半举着手臂,方便他的动作。
却在贺栖鸥偏头想要看背後时拉住人。
随着香水味道的挥发,这会儿已经掩盖不住药粉的苦味,嗓子不断因为这味道分泌出唾液。
“他又打你了?”眼角因愤怒泛着红,贺栖鸥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汪屿将他的两只手腕扣在一起,一手就按住。
“仗着力气大欺负人是吧?”顾及着他背後的伤,贺栖鸥不敢太用力,对峙了几下反而被人按着肩膀坐回了宽大的沙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