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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你的情书（第2页）

“可我……可我……”月亮这时哭的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用纤长的手指戳着自己胸口。

“要是我，要是我活不久了呢？我坏了，我坏了…陈及…”月亮强撑着直视陈及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秘密。

“我活不久了。”

“没事，我陪你。”

陈及一点儿也不意外。原来月亮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

“我陪你就是了，不怕。”

月亮泪眼婆娑望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眼睛里确认什麽。

“那你答应我，我就是我，没有替身。”

陈及点点头。

哪来的什麽替身，明明一直都是你啊。

……

寂寥的地上世界，下雪的季节，不鲜亮的一切……

如今的地上只有他们，安安静静的踩着雪咯吱咯吱响。

陈及在他们活动的地方插满了玫瑰花，粉红的颜色在这场寂静里格外喧嚣。

“陈及，我爱你。”

“月亮，生日快乐。”

漫天飞雪，当我同你相视而站，我的眼睛就不自觉盯住你不放。

我太笨拙了，每次被你叫住，想说爱你，可又觉得亵渎了你。

你知道吗？你像只猫。会撒娇，会咬人，有时还很懒很懒。可是这样的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真的。

我常常想拿个玻璃罩子把你罩起来，这样别人都看不到你，都伤害不了你。

你是我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还记得五年前地下城的洪灾吗？你被冲下救生艇，再找回来时全身都损伤的不成样子。我找别人，他们怕修不好，不修。那我就自己学，自己修。

你身体里每个齿轮和螺丝都是我一镊子一镊子安上去的。

可我技术不到家，你不肯理我。

我给你穿衣服，给你梳头发，给你戴上好看的小帽子，带你去看花圃里的花，带你摸玻璃缸里的金鱼，带你感受白炽灯的温度，带你尝不熟的葡萄。

其实我知道，原来的东西被水泡坏了，修不好。你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娃娃，只会看着我，看着我。你也不会再叫我的名字，不会冲我撒娇，不会朝我要抱抱，不会陪我一起工作到很晚，不会同我散步，不会躲到角落里吓我。

因为没有你的回应，那段时间成了我最黑暗的日子。

後来我试着给你安装芯片，祈祷能再听到你叫我名字。

你知道吗？当你再睁开眼弯着眼睛冲我笑的时候，我的心好像都哭了。

我想和你走过这一生，因为孤独的日子太过凄冷，所以宁愿把生命缩短。

空中的漂浮物会阻塞我的呼吸，无时不刻散发着各种辐射的废弃堆会侵蚀我的身体，肮脏的雪会破坏我的皮肤……没关系的，因为我也曾在梦里想过，你我若是再地上时代相遇，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我可以爱你吗？

我有资格爱你吗？

我现在算爱你吗？

我们，可以相爱吗？

请回答我，我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