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让她这么狼狈她就要杀了谁,县主怒瞪着靠近的沈幼漓,一副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样子。
沈幼漓看着那杀气四溢的眼神,轻声道:“县主怎么天天想着杀人,这恐怕不行。”
“你——”
匕首按进脖子里,渗出鲜血,沈幼漓好心说道:“我劝县主冷静些,不然就得死在我前边了。”
县主在禅月寺中了三箭差点死了,现在格外爱惜性命,眼前人不是听她驱策的奴仆,也不是疼爱她的父王,而是拿刀要杀她的人,不能硬碰硬。
县主梗着脖子,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沈幼漓很满意她的反应,她掐着瑞昭县主的脖子,像掐一只鹅,县主止不住作呕,张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药就喂到她嘴里。
“上次看来贵府有神医救你,不知道这次的药他救不救得了。”
“你喂我吃了什么?”县主心慌得厉害,想要咳出去。
“毒药啊。”!
“本县主就算到了地下,变成了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她面目狰狞,一意抠着嗓子。
“放心,都会实现的,你这毒药是——糟糕,我好像喂错了药——”
沈幼漓看着瓶子,声音懊恼,而后又轻快起来,“没事,都一样吃,你看看能不能吃死吧。”
瑞昭县主被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你故意寻我开心!”
“是又怎样,县主不想让我寻开心,也可以死得快一点。”
沈幼漓撤去手,往后退了两步。
县主掐着自己的脖子,忘了她先前的警告,下意识喊:“来人——”
话没说完就吐了一口血,浑身虚浮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气音。
她从床榻上滚下来,伸手去拉沈幼漓的裙裾,“药,给我解药……”
她的伤未好,这么一挣扎又全崩开了,血潺潺涌了出来。
沈幼漓摇头:“一旦发作,解药便无用了,非得痛完为止,肠穿肚烂是什么滋味,县主很快就知道了。”
县主听到这句更是疼到绝望,起初还能蜷缩,到后面只是抽搐,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昂贵雪绸裁剪的里衣沾满灰尘,手臂上的衣料被她扯烂了,精心保养的指甲用力抓到外翻,头在毒发时用力磕撞在脚踏上,血从额头淌下,发髻松散,发钗散落,血沫从她唇角溢出,
肠穿肚烂的滋味,县主很快就
沈幼漓看着脚边人的丑态,慢悠悠道:“县主莫要怪我,是你杀心太重,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瑞昭县主慢慢缓过来,眼中闪出一丝阴毒。
沈幼漓今晚要么就弄死她,要被她抓住机会,一定要狠狠将她剥皮拆骨,抓住她的两个孩子,当着她的面把他们虐杀!
“别想着拿什么威胁我,今晚,我就要把你杀——”沈幼漓似余光扫到了什么,拿起桌上信纸扫了一眼,“这是什么?”
县主已经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看到她拿起那封信,想阻止,怕她看到恼羞成怒要杀了自己,又想让她看看清楚,体会一下自己当初看到洛明瑢抱她离去时的心情。
她眼珠子随着拿信的手移动。
沈幼漓读完这封自己写的信,冷笑一声:“啧——看来洛明瑢确实喜欢上你,还想趁我死了,迫不及待跟你相会呢,真是可惜……”
“没错,你就是输给了我,就算是我害死你又怎样,他根本不伤心,甚至巴不得你死了,好和我在一起。”
这只是县主心里的念头,她连说话都没力气,更不敢赌惹恼沈幼漓的下场。
沈幼漓道:“他一定格外期待端午之后与你相见,等不及想娶你了,你说对吧?”
县主看着她强装潇洒,心里痛快极了。
“但是,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她声音轻快地像唱歌一样。
县主悚然一惊,慌得要命。
不要!
她有这么尊贵的身份,将来还会更尊贵,而且她马上就要和心上人在一起,那么美好的将来在跟她招手。
她不要死!不能死在这里!
“你不能杀我,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幼漓笑问:“你父王知道是我做的吗,他会找一个‘死人’麻烦吗?”
“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从前都是我错了……”
逼到瑞昭县主濒临绝望的时候,沈幼漓又给了她一丝希望:“县主,告诉我,你是想死,还是想帮我做一件事?”
沈幼漓仍旧无法对战事坐视不理,她要瑞昭县主回到行馆,给行馆所有人下药。
“你要我做什么?”
“这毒药离毒发还有一个时辰,你现在回行馆,偷偷把这包药丢在水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办完了出来,我就给你解药,不然,就死在这儿,什么公主,什么洛明瑢,都跟你没有关系。”沈幼漓一手拿丹丸,一手拿着一包毒药。
其实根本没有准点发作的毒药,沈幼漓只是喂了她一颗无毒的,届时给的“解药”才是剧毒,瑞昭县主死是必然的。
沈幼漓可不打算讲什么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