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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地板上有什麽吗？江总监为什麽总是盯着地板？”
“昨晚睡得不好，落枕了。”
一听就是撒谎。
“是吗？今天上午我看江总监还没落枕。江总监好像一见到我就会落枕。”
很想看看江越此时的表情，但他低着头，太可惜了。
好一会儿，才回道：“碰巧而已。”
“那今天上午的事也是碰巧吗？我看江总监好像是哭——”
“那是泪囊炎发作。”
泪囊炎？落枕？理由准备得非常充分，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至少江越看向他时，眼中的深情，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可以解释的。
非常不巧，电梯已经到了地下车库，江越像被救了一命似的松了一口气，简单道了声“再见”就往外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穆子澄莫名有些焦虑，忍不住上前追了几步，脱口而出：“江越。”
江越像被使了定身咒般，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赶紧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也不管礼不礼貌了，嘴里喊着“江越”，就赶到了他面前。
站定之後，他才发现江越的不对劲。
——不受控制的泪水，微微发颤的身体，绝望又痛苦的眼神。
穆子澄从来没有被这样凝视过。
“这次也是泪囊炎？”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喉间的苦涩蔓延开来，他颤颤着伸出手，抚上江越的脸，为他拭去脸上的泪。
指腹沾上微凉的泪，脸庞却是温热而柔软的，离近了看，江越的眼睛特别美，像一汪反照着蓝天的清泉。穆子澄心跳忽然加快，生出一个很不理智的念头。
来不及好好思索，冲动便裹挟着他，不顾一切地低下头去。
——他闭上眼睛，吻了江越。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他吻了一个今天上午才第一次见面，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人。
但那滋味却是前所末有的美好，足以抵消一切不理智所带来的後果。
滴在唇上的眼泪，让这个吻带了一丝苦涩。他小心地触碰江越的唇，触感莹润而细腻，对方颤抖着，但没有推开。这样的默许令他不自觉变得大胆起来，他将右手插进江越後脑勺的头发间，轻轻揉捏着，又伸出舌头，撬开了他的唇瓣。
明明是第一次接吻，但感觉却异常熟悉。
穆子澄觉得奇怪，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和喜悦，仿佛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苏醒了过来，叫喊着，想要更多，想要更多。
他想要江越。
这样的欲望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但左手已经不自觉地搭上了江越的腰，钻进碍事的西装外套，按在紧贴皮肤的衬衫里。
然後，魔法消失了。
江越率先清醒过来，猛地将他推开。
被碾磨多时的双唇变得红润起来，苍白的脸上红晕还未退去，发梢有些凌乱。他喘着气，茫然地看着穆子澄，好像在确认什麽。
“你不是他……”他像在对穆子澄说话，又像在对自己说。
说完之後，他暂时恢复了镇定，语气变得疏离又冰冷：“我们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趁着穆子澄没反应过来，他低下头匆匆离开。
“小天，网上把那种见面还不到一天，就亲别人的男人叫什麽？”
“渣男。”
穆子澄皱起眉头，瞪了一眼茶几上的智能语音助手。他此刻躺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射灯在墙纸上打出昏黄的椭圆形图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着一个小时前的吻留在唇上的馀韵。
“小天，虽然见面还不到一天就跟别人接吻，但如果他是真心的，这种男人叫什麽？”
“渣男。”
穆子澄：“……”
闭上眼睛後，江越的脸又会不自觉地浮现。穆子澄对他一无所知，但就是莫名喜欢他，想靠近他，心疼他。
不想看到他哭，不想看到他难过。
想拥抱他，吻他。
穆子澄自己都搞不清楚，才认识不到一天，他怎麽就对江越産生了这麽强烈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