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本垒。
娄眠这会儿已经吃惊到连话都说错了。
但从她的语气当中,霍知云知道,说错归说错,但她理解的其实是对的。
真该死。
“我以为按你这乌龟进度最多表个白亲个嘴就差不多了,你是着急赶死去呢大馋小子!”
“能不能不发疯了,听不懂你在说什麽,”霍知云非常绝望地抹了把脸,“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都给池叙折腾发烧你还是个人了?!”
“替我跟娄叔叔和齐阿姨问好。”
“不!许!挂!!”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拦住了霍知云要去挂电话的手,娄眠其实也知道霍知云的耐心这会儿大概也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句,说完你再挂!”
“说。”霍知云搜了搜眼睛。
“你说你去买药……你知道这种情况你到底该买什麽药麽?”
“退烧药啊……还什麽药。”
“霍知云!”
“啊?”
“你就一蠢货!!!”
……
-
霍知云将药一一买好重新折返回池叙家的时候,池叙不出所料已经睡着了。
刚刚临出门之前霍知云给池叙倒了杯温热的淡盐水,这会儿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
卧室的灯被调到最低的亮度,昏昏沉沉的。
池叙怕黑,霍知云知道这麽多年下来池叙睡觉都是开着灯的。
霍知云不忍心叫醒池叙,所以只是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摸摸额头还是和刚才一样的烫。
霍知云取了一张才刚买的退烧贴轻轻贴在池叙的额头上,又小心翼翼地帮着池叙掖了掖被角,就转身出去了。
从始至终,那身份高贵的霍家二少爷蹑手蹑脚的样子简直就和做贼的无二。
走出池叙的房间,霍知云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研究起了刚刚从药店里买的那几样药,想按照计量帮着池叙把药分出来。
别的倒还好说,对于霍知云来说没什麽难度,唯独一样……霍知云看着那个药物的包装,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是刚刚娄眠强烈建议,甚至是要求他必须买的。
一个外敷的消肿止痛的涂抹式药膏……
当时霍知云确实是毫不犹豫就买下来了,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不知道该要如何把这个药膏若无其事地递到池叙手里,他做不到。
感觉池叙要是看到这东西,怕是脸都得被气绿了,逼急眼了直接连盒带药一块甩霍知云脸上给他脑门砸个大坑都是未可知的事。
甩不甩脸上倒是无所谓,霍知云只是不想让池叙再像今天早上时候那样大动肝火。
纠结……
似乎从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结束了那一场异常激烈的……之後一直到现在,霍知云就从没有停止过这种纠结与烦恼。
也有些累了。
霍知云看着手中药物说明书上一个个的小字体逐渐从清晰变得重影而模糊,到最後索性便是一片漆黑。
霍知云就这麽晕晕乎乎地坐在池叙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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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注定是无法让人真正睡得踏实的,加之霍知云的睡眠本身就浅,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小小的纸团直接砸醒。
迷茫地睁开眼睛,正巧看到池叙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捧着水杯,隔着茶几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