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这门法,除了江流、你,以及我,你是不是还跟李慕玄说了?”
左若童突然问道。
“没。”
见左门长突然严肃了起来,陆瑾忙摇头,“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江大哥连王耀祖前辈都没告诉,他说,在我修为没达到能够将老一辈人一巴掌拍翻之前,不能说。”
顿时,左若童的面色古怪起来。
“他对你还真有自信呀。”
不过。
以中宫定在身中的奇门手段,他闻所未闻,但毫无疑问是一次创新,并且还是足以开宗立派,并挑战武侯派奇门的一次重大创新。
因此,关于陆瑾以肾脏为中宫,定下了奇门框架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第四个人,直到江流愿意将之公之于众。
“师父,江大哥说,这门手段其实也可以······”
“不用说下去。”
左若童打断了陆瑾,“他那么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欠我们三一门一份人情,但真欠了我们吗?
就因为我们帮他找到了王耀祖的踪迹?
虽说佛有佛的生意,道有道的买卖,但在帮助他人这件事上,我们要是还需要他人付出报酬的话,那三一也没资格被称作玄门了。
再者说——
我与他以‘逆生三重’的修持之法打赌,无论是我赢,还是他赢,都是为逆生之法排除了一条错误的修持之法。
只凭此,他也已然还了我们帮他找人的恩情。”
陆瑾恍然,也意识到左门长心胸之开阔,只是担心:“师父,你不怕逆生三重真的错了吗?”
“若是错了,那就再好不过。”
左若童笑了笑,“因为唯有知道了错了,才会想着去改。所以,我对你抱有极大的期待。”
这一刻,陆瑾感觉身上的担子极为沉重。
“可要是我、江大哥也错了呢?”
“那么,三一门这场‘玄门’大梦,该醒了。”
左若童叹道,“唯有醒来,方能在现实之中前进,自古如此。只是,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自觉有能力去面对门人子弟,可面对我那师弟,以及门内那些因冲关失败而废了的老人,我便不一定能道破这场大梦。”
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左若童一直很清楚,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师弟似冲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希望现在就给陆瑾种下一枚种子。
“倘若有一天,我证得三重,确定三重确实无法逆转先天一炁、无法通了这天,证不得那一线生机。”
“那么,陆瑾,你便带领着愿意随你离开三一门的子弟,去找江流,去跟随他一起经历。”
看着左门长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行为,陆瑾不由落泪,竟是喊出了声:“可要是江大哥也失败了呢?”
“那就跟随他一起去经历失败。”
左若童躬身,摸了摸陆瑾的脑袋,微笑道,“这样,也就再排除了一条失败的道路,然后——
自有后来人。”
陆瑾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些还太早了些,指不定我这师父是对的呢。”左若童也知道不能给陆瑾压太重的担子,只要他现阶段记住这些话就行了。
倘若他是对的,那么之前那些话,陆瑾都可以当做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