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在江流等人准备上街买些物资,顺便再从其余店铺的商贩口中进一步了解黄四郎的情况时,就见着了张麻子的弟兄们正在扒拉着大门口处的绿萝,露出了其中一面直径超过两米、沾满了泥土、灰尘的鸣冤鼓。
只是那位汤师爷骂道:“清理什么呀?哪有冤?谁敢有冤?”
可那老六却只是拿砍刀挥砍着盘根错节的绿萝。
“你们这是?”
任佳婷上前询问。
“女侠,咱们大哥要给百姓做主,叫我们清理出鸣冤鼓。”那看着憨厚老实的老六面带笑容,如实相告。
“哦,这是好事啊。”
任佳婷与这老六闲聊了一小会儿,便找借口离开,跟上了走出一段距离的江流、陆瑾、李慕玄,将情况一一复述。
“该不会是做给我们看的吧?”李慕玄想得阴暗。
“是做给黄四郎看的。”
江流清楚得很。
这张麻子是豪杰,一来鹅城,面对黄四郎的轿子抬帽这下马威,将帽子戴在了马头上,已然证明了他自身的傲气。
眼下,让弟兄清理鸣冤鼓,有概率是真为有冤屈的百姓主持公道,但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试探黄四郎的反应。
毕竟他要在这鹅城挣钱,绝对无法避开黄四郎,唯有试探出黄四郎的底细,才能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是硬碰硬到底?
还是与黄四郎合作?
又或者是离开鹅城,重新当绿林好汉?
“那他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陆瑾觉得张麻子有些操之过急了。
“你看城中的百姓——”
城中百姓,大部分都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的裤子都缝缝补补,朴素得很!
“怎么了?”
陆瑾没看明白。
“城中的百姓都困苦到这个地步了,遮羞布都快没了,就是连尊严都不剩多少,要是拖个一年半载,他们只会觉得新县长跟黄四郎是一类人,也不会有任何信任,所以他要行动,自然得越快越好。”
看着那些光着膀子,浑身精瘦的居民,江流微微叹了口气,“而且,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若点着了,便代表他能成事,也会获得百姓的初步信任,倘若这三把火点不着,那么一切皆休。”
咚!
就在此时。
四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回头。
见那老六扯断了一根绿萝藤,使得那鸣冤鼓滚落了下来,往街道上滚动。
街上并无多少行人,但之前卖给江流等人凉粉的那个中年却恰好端着两碗凉粉,不知要送到哪里去。
见着了那滚过来的鸣冤鼓,他吓得惊慌失措,竟是不知往左右两侧逃,而是一个劲的往前跑,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生怕被那鸣冤鼓给追上了。
李慕玄手一抬,无形的力场释放而出,便止住了那鸣冤鼓的滚动。
只是那卖凉粉的还未反应过来,回头间,还向前跑去,竟是撞到了那曾经在城北门口出现时的络腮胡汉子。
啪嗒!
那两碗凉粉掉落在地。
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