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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在职中受霸凌(第3页)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必须承认。即使是八个我,也抵不上我妈妈一个。

是的,我很佩服我妈妈。我的伟大的妈妈。我的铁骨铮铮的妈妈。我的不愧是山东人的妈妈。我的像是个梁山好汉似的的妈妈。

我记起了我妈妈说过的话:“你别看你是个大学生,论社会经验,你比恁妈妈差远了。”“恁妈妈是有状元之才,没有状元之命的。”

同时,我又想到。我妹妹当年在技校被四个女的辱骂殴打。她该有多麽害怕啊。如果,换做是我,我被四个女的毒害着霸凌着,我害怕吗?我也会害怕吧。只是,我可能会比我妹妹强一点,我会逃啊!我会跑啊!我当年不也是被赵娇拿着刀子追地到处跑吗?

可是,我除了跑,不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吗?

同宿舍的四个女生啊,你往哪里逃,你往哪里躲啊?你能躲到哪儿去呢?你又不能不上学。你总得回来吧?

同学,同事,你逃不开躲不开的圈子。

太可怜了!那些被霸凌的孩子!

我又悲哀地想,好人的命是不是攥在坏人的手里的?你还没有死,那是因为坏人还不够坏。好人是斗不过恶人的。

一只温柔的兔子会被鹰犬给杀死。一只可爱的小鸟会被猪狗给咬死。那些愚蠢的恶毒的,伤害的往往是那些可爱的天真的善良的。一只温顺的斑马会被一只豹子给咬死。一只美丽的梅花鹿会被一只鬣狗给嚼死。

难道,一个生命只有足够歹毒狠辣,才能好好地活着吗?

2。我才知道我爷爷早就死了

我跟我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跟我妈妈说:“妈妈,听说考研还要联系导师。我想大三暑假里回去一趟。”

我妈妈说:“行,你回来吧。你都三年没回家了。我给你打点钱,你买个手机。这样你联系导师方便。”

一个下午,我站在校园里的小杨树下沉浸式地背英语单词,我弟弟又给我打来电话了。

“姐,你有钱吗?”

“有,只够我的生活费。你要钱干嘛?”我说。

“你有钱就给我,没钱别废话!快点,我入了□□了!”他不耐烦地说。

我又被震地眼前发黑,五雷轰顶。一颗沉迷读书的心登时被破坏地稀碎。我茫然地看着校园里头呼啦啦的小杨树,小杨树忽闪着孤单的几片叶子。我脑海里闪过我的老师,我的大学,我的意气风发的考研梦,我的披星戴月的日日夜夜。那麽美好的一切,在这样的轰炸下似乎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了。我两眼发蒙,四肢无力。我感慨我弟弟怎麽这麽不争气,我家里怎麽出了这麽个人。

为了联系导师,我在大三的那个暑假,回了一趟家。

我到县上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我跟我妈妈打电话说:“妈妈,我到了。”

我妈妈说:“行,你搁车站等一下,我让恁国佩三爷爷家的大叔去接你。”

路上,大叔开车,我妈妈跟大叔说着话。

“三姐,恁山东还有亲人吗?”

“没有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不是还有她爷爷吗?”

“她爷爷死了。”

我坐在车上,没有多问一句。

到了家,已经是半夜了。我赶紧收拾睡觉。

第二天,我妈妈在锅屋里烧饭,我才走过去问我妈妈:“俺爷爷真死了?”

“是的!我回去才知道。”

“俺爷爷怎麽死的?”

“有的说是被人打死的,有的说是掉家东大井里淹死的。没人跟我说实话。我打听的。坦上集的一个老头儿跟我说的。人家见我问地切,就不再说了。听说死地蛮惨的,‘恁给我口水儿喝吧’,他想喝口水儿都没人端给他喝!”

我心里很酸,眼泪开始掉。我妈妈拿着锅屋的柴垛子上烧饭的柴草,眼泪也不停地掉。

“刚收完麦,他都没吃上自己种的新麦就死了。”我妈妈掉着眼泪说。我爷爷大概不知道,正是他这个“奋事”的儿媳妇守着寡,逃着荒,来养着他的亲孙子,正是他这个“奋事”的儿媳妇,在他死後,为他流着心酸的眼泪。

除此之外,为他流泪的,还有谁?没有了。是的,一个人死後,有几个人是出于真心地为他流泪?

我走出了锅屋,我不想继续哭下去,我妈妈眼泪多,我也不想让她再哭下去,我的眼泪会引出她更多的眼泪,我不想让她哭。不是出于对她的孝顺,而是出于对凡庄的排斥。这儿是什麽地方,这儿是凡乐的地盘儿,这儿不是我家。我不想让我的眼泪落在这个排挤丶欺负我们娘四个的地方,我不想让这儿的人,尤其是凡乐听见我哭,我不想让这儿的人看见我的眼泪。这股子倔强是我妈妈给我的。我今天居然用它来抵制住了我妈妈的眼泪。我没有再继续哭,我知道我现在哭又有什麽用。对于过去,对爷爷,我于事无补。对未来,我需要的是努力,而不是懦夫一样的只知道哭泣。

我是那样的平静。可是我的内心真地能平静吗?堵在心里的感情是要发泄出来的,我欠下爷爷的感情是要偿还的。

在那以後的日子里,我接二连三地梦见我爷爷死去。

头一次做梦,他正被人毒打,我心疼我爷爷,哭地撕心裂肺,我为他哭喊,为他哀嚎,为他跪下来去求别人来救救他。

第二次做梦,是我爷爷出殡,漫天的白布丶白花,黑色的棺材,我扶着棺材,哭嚎着为我爷爷送葬。

这梦就那麽巧合,一次次按顺序做。我欠爷爷的,我没为爷爷做的,在梦里也要偿还给爷爷!我每次醒来,都是哭醒,满脸的眼泪。到了後来,在校园里,午睡沉沉,我经常梦见爷爷,梦见跟他说话,梦见我回到了山东老家。在不是南乡的异乡里,我还有一点点的安全感,我做梦也可以做地安安心心,我哭也哭地痛痛快快。

我没有回山东老家,我当时对荆堂是恨的。如果我爷爷是被人打死的,我又何必再回荆堂呢。我是能给他报仇还是怎麽。我爷爷死了,山东于我,还有什麽呢。一个容不下我爷爷的地方,我还有那麽怀念他吗?一个连一碗水都没有人端给我爷爷喝的荆堂,我还回去干什麽呢。

可是我爷爷死得很可怜,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他的身边。唯一记得他的,是他侍候过的土地。家东菜园里,豆角开出紫色的花来,黄白色的蝴蝶没头没脑地飞着。娇嫩的萝卜花笑嘻嘻地开着。韭菜拖着她们翠绿的裙子,横着竖着的田畦懒洋洋地躺着,围墙上的石头还在整整齐齐地簇拥着。她们以为爷爷还会来伺候她们。他会来给那韭菜撒上一粪簊子的草灰,他会去家东的大井里挑水,给那豆橛子浇上几舀子水。他会挪开那围墙上的一块石头,让它过去一点,使整个队伍看起来更严整更美观。她们以为爷爷还会来。她们不知道爷爷再也不会来。她们会一直盼着爷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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