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准备好!”我说。
“演员请就位!a!”郝跃笑着说。
“对了,专家不要走动吗?你怎麽办?你不能一直站在那里吧?”杨编辑问曹编辑。
“专家一走,老黄就冲着曹编辑喊‘咔’!”我笑着说。
“那他就接着拍下一场呗。”乌编辑说。
“那你不仅要阅读,你还得移动。你得根据专家的步伐移动。你这戏还蛮有难度的哈。”杨编辑说。
“专家走到哪儿,我就走到哪。还得跟专家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能跟专家距离太近,太近影响专家的心情。也不能太远,太远了,不在镜头里,影响画面的美感。”曹编辑说。
“那你是流动作战!”我说。
“这麽需要演技的事情,得黄社长亲自给你说戏吧?”杨编辑说。
“关键曹编辑自身也得有这个天赋!一般的演员入不了老黄的法眼。”乌编辑说。
“这个得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杨编辑说。
“那是,这个得为龙为蛇,变化不测。”乌编辑说。
“移动这种戏也不好处理哈。你打算怎麽移动啊?你是迈着先秦淑女的步伐呢,还是打算邯郸学步啊?”杨编辑问。
“我打算走个戏台子上的鬼步,漂个水袖,像仙女一样,跟专家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那才叫一个销魂!”曹编辑说。
“那你不仅要装作专心致志地阅读,还得时不时朝专家那里瞟上两眼儿呢。”乌编辑说。
“是的。要小心翼翼,距离要刚刚好!”曹编辑说。
“不跟你说了。专家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走吧。是时候展示你真正的实力了!”杨编辑说。
“请开始你的表演!”郝跃笑着说。
“是的,我平时工作都没有这麽费劲儿!今天要狂飙演技,老有成就感了!”曹编辑说。
“你要是总这样若即若离的,专家要是一时兴起,想跟你搭话话儿还搭不成来哈?”乌编辑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曹编辑说,“我给他来个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我给他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可望而不可即。撩地专家心里痒痒的!”
“那专家回去以後要得相思病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单单思念曹美人儿!”杨编辑说。
“老黄哪是让你去演戏?这明明是要对专家进行色诱啊!”乌编辑说。
“色诱也得找个美女啊!怎麽找了曹编辑这样的抠脚大汉!”杨编辑说。
“你怎麽知道专家的品味?专家的品味总是独到的!”乌编辑说。
“什麽?你居然怀疑我的实力?要相信我,任何品味的专家我都可以轻松驾驭!”曹编辑说。
“曹如花!”我笑着说。
“到那儿以後,回眸一笑,抠个鼻子给专家看看。让他领略一下你的魅力!”杨编辑说。
乌编辑说:“老黄这人是匠心独运。他不光知道造个假山嘛,他还往假山上弄只猴子。人家不光知道造个喷泉嘛,人家还在池子里放个鸭子。”
杨编辑说:“曹编辑,你今天是猴子还是鸭子啊?”
“你才是鸭子!你们全小区都是鸭子!”曹编辑说。
“曹编辑今天扮的是一个人。他今天是个人偶!”我说。
“能想到这样的点子的人真是奇才啊。我们就想不出来吧。怪不得人家老黄能当社长。”杨编辑说。
“当然是黄社长啊!这样天才的想法,除了老黄,还有谁?YYDS!”曹编辑说。
我说:“曹编辑,YYDS是什麽意思啊!”
曹编辑说:“你OUT了吧!怪不得领导不喜欢你!YYDS,就是永远的神!”
“黄社长可是影帝级的存在!你跟他好好熏陶熏陶,争取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儿回来!”杨编辑说。
“奥斯卡小金人儿不稀罕!黄社长随便就能送我一个!他家里多的是!他得了很多!”曹编辑说。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人家不仅会做,人家还能吹。不管什麽事什麽人,人家都能给你吹地天花乱坠。”
乌编辑说。
“那是!他巧舌如簧,长袖善舞!”曹编辑说。
“你说他的舌头怎麽那麽会说的,真想把他的舌头给拔下来吃了。”杨编辑说。
“他的舌头谁要吃啊,恶心死了!”我说。
“就是的。给狗吃狗都不吃!”曹编辑说。
“他的舌头给狗吃了,狗肉我都不吃!”我说。
“哈哈哈哈!”大家又哈哈大笑。
黄社长招聘了两个很优秀的。那麽随之而来的是,我们这些不够优秀的注定要滚蛋了。不得不承认,人家年纪轻轻又那麽优秀的小姑娘,真真是国色天香,金玉满堂,散发着喜悦的吉祥的光,不用看就知道会为单位创收,带来荣光和收益。而我,我是穷山沟的石头缝子里钻出来的一个树杈,也想一路高歌猛进,却长着不成体统的枝丫。没有人托举,没有人扶持,我光靠自己的横冲直撞跌跌撞撞地生长。碰了一鼻子灰,磕了一身的伤。年近四十,剩下的是伤痕累累,老态龙钟的臭模样。因为有了孩子,不仅蠢笨,还没有了当初的不顾一切拼命三驴的鲁莽劲儿。我像是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宫女,只能让领导看着讨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