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孩被世道限制住,终究不易,不过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不怕时间久,只要不放弃。”
&esp;&esp;“还有那个皇太子,也是我们母子立起来的靶子啊,看他每天装模作样,你也没少看笑话吧。”
&esp;&esp;啊,确实,年纪渐长的冷泉也有和生父有时相似的恶趣味,只不过用在皇太子的身上而不是女子身上的时候也不算恶劣。
&esp;&esp;“太政大臣和左大臣都是为了儿子,惟光也是忠心护主,情有可原,就先回去好好养伤吧,身体是最重要的。”
&esp;&esp;拉开竹帘后,淑子和冷泉将这场闹剧高高拿起之后轻轻放下。
&esp;&esp;“可是——”左大臣夫人很是不满。
&esp;&esp;虽然先挑事的是柏木,可是他都死了啊!
&esp;&esp;在家养伤的左大臣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走,也是这个想法。
&esp;&esp;“嗯?有人不满吗?”
&esp;&esp;在“民主”的淑子巡视的目光下,众人跪拜一片。
&esp;&esp;除了为自己依附的两位大贵族叫屈的官员外,明事理的都觉得这样挺好的:先挑事的嘎了,是受害者家属杀死的,就这样和稀泥吧。
&esp;&esp;“太政大臣和左大臣的事务就暂时劳烦右大臣了。”
&esp;&esp;随着冷泉的话音落下,淑子的大弟弟后知后觉。
&esp;&esp;啊?我吗?
&esp;&esp;(指鼻子瞪眼睛疑惑表情包)
&esp;&esp;算了,不懂的事情就交给姐姐吧,问题不大。
&esp;&esp;大弟弟很快安慰好了自己,在众人的簇拥下带着众臣告退。
&esp;&esp;清凉殿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满殿的烛火昭示着今晚的喧嚣。
&esp;&esp;花散里和小雨君领着其他女官重新巡视门禁,玉鬘安慰惊魂未定、担心父亲的顺子,刚刚公卿满座的清凉殿如今只有一家四口:
&esp;&esp;淑子、秋好、冷泉,还有看了全程、从后殿的帘子中钻出来的承子。
&esp;&esp;“看到了吗?”淑子将小少女承子揽在怀中。
&esp;&esp;“怎么计算他们的价值、怎么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怎么安排自己亲近的人……”
&esp;&esp;明亮的烛光下,淑子和承子一点点地说着官员们的关系网。
&esp;&esp;“似乎那个柏木真的不是太政大臣杀死的,咱们就这么隐瞒下来吗?”
&esp;&esp;承子明亮的眼睛盯着淑子。
&esp;&esp;“好孩子。”
&esp;&esp;淑子爱怜地摸了摸这个孙女的额发。
&esp;&esp;这个孩子这么年轻,这么朝气蓬勃,就像是初升的太阳。
&esp;&esp;在和她一样的年纪,淑子被健全的家庭教导得诚实与正直。
&esp;&esp;家庭给她的烙印让她初来这个世界时,面对自己的拙劣手段不知所措,觉得每一步都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esp;&esp;她也曾暗中愧疚与不安,也曾念着妈妈的名字、等小雨君熟睡后静静地在被窝里深夜哭泣。
&esp;&esp;但最终,她熬过来了。
&esp;&esp;用逐渐锻炼成长的冷静甚至冷酷的思维、用能利用的一切工具人实施着自己的手段。
&esp;&esp;她也为众多弱小的生灵谋求了福祉、为那么多积贫积弱的百姓开辟了活路、为被困宥于后宅的众多女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esp;&esp;经年过去,在当初淑子第一次见到桐壶帝、见到所谓“皇帝”的清凉殿,她平视着承子的眼睛:
&esp;&esp;“也许我不该这么教导孩子,可是我应该这么教导承子。”
&esp;&esp;不是没用的女孩,她会有富贵荣华
&esp;&esp;“这件事情我们帮你隐瞒下来了,两位公主没有被柏木和夕雾那两个糊涂蛋卷入流言蜚语之中也是幸运。”
&esp;&esp;“女御和更衣都十分愤怒,并表示以后不会带孩子们回来了,女孩们的婚事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皇也不用操心了,你就安心清修吧。”
&esp;&esp;登基二十年来,冷泉第一次来到别院见这个儿时印象中尊贵无比、前呼后拥,但却永远沉默的兄长朱雀院。
&esp;&esp;他老了,和冷泉小时候的印象完全不同。就像是别院角落那些根部长满了苔藓的老树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朽的、即将熄灭的生机。
&esp;&esp;连敬语都懒得用的冷泉心想。
&esp;&esp;“哈,多可笑啊……明明是我的孩子,却不能随我心意,真是前无古人啊。”
&esp;&esp;“当年父皇退位后仍然总揽大权,各处官员都要先拜会他才能和宫里的我谈论事情,他这个太上皇是何等风光,可为什么我就不行!”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