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强二人组啊,还不能起身呢,就又开始搞事情了。
&esp;&esp;冷泉很是看不惯。
&esp;&esp;“想想他们之后还能帮着承子当杀鸡儆猴的‘鸡’,别生气了。”淑子就像安抚幼年的小冷泉时一样劝慰现在这个大冷泉。
&esp;&esp;“承子还是太小了啊……”
&esp;&esp;想起宝贝女儿的年纪,连着裳都还没举办,冷泉感慨。
&esp;&esp;“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淑子为冷泉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补汤。
&esp;&esp;“已经百年来都没有女皇了,直接推承子上去是要有个过程的。”
&esp;&esp;“况且,眼下有个黑锅需要咱们的皇太子接住。”
&esp;&esp;在冷泉虽然因疾病疲惫但是越来越明亮的眼神中,淑子说道:
&esp;&esp;“无论是阴阳寮的大师,还是有经验的农人、甚至有耕地的和尚等人,都按照经验判断明年京郊会有不大不小的旱灾饥荒,在外面的安倍大师也夜观天象、送信预告。”
&esp;&esp;“国库的粮食是够用的,我们能保证百姓不会因此丢掉性命。可天灾这种事情,明明我们不可控,却是需要帝王下罪己诏的。”
&esp;&esp;“我的孩子们肯定不能说自己无才无德,不论是你还是承子。”
&esp;&esp;“所以……”
&esp;&esp;冷泉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了。
&esp;&esp;“所以,让那个皇太子登基,之后德行不够引来老天惩罚的人也是他,可以早早退位的也是他。”
&esp;&esp;“正好借着这个天经地义的由头把咱们看不惯的一波带走,让承子有成长的时间,也拿这些现成的老家伙们练练手。”
&esp;&esp;“是啊。”淑子含笑看着冷泉。
&esp;&esp;“我们的承子如今年纪不大,正好可以在他登基的时候立为皇太子,之后那边下了罪己诏,承子就能上去了。”
&esp;&esp;“可是我在清凉殿住习惯了,才不想离开呢。”躺在病床上的冷泉伸出白皙好看的手,撒娇一样地拉着淑子的袖子。
&esp;&esp;“都多大人了。”淑子为他盖好被子。
&esp;&esp;“他这个皇帝约等于无,咱们想不动弹就不动弹。”
&esp;&esp;“让他继续在东宫呆着吧,住在清凉殿的只能是你和承子。”
&esp;&esp;“嗯。”
&esp;&esp;冷泉这才高兴地起身,大口喝下了淑子送来的补汤,笑着送走淑子。
&esp;&esp;“陛下继续喝吗?小人为您热热吧。”他身边的侍女很贴心。
&esp;&esp;“啊,你热热吧,朕会喝完的。”
&esp;&esp;即使无人提醒,冷泉也心甘情愿地喝下了养母送来的汤汤水水。
&esp;&esp;朕也不是真的傻啊,我的母亲。
&esp;&esp;过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猜也能猜出来一些吧。
&esp;&esp;兰君大夫的汤药我喝了那么久,真的有用吗?
&esp;&esp;可是为了您、为了承子,我依旧选择装作毫不知情。
&esp;&esp;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我们现在彼此需要、我们共同托举着唯一的孩子。
&esp;&esp;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地伪装太平。
&esp;&esp;十年前的我还想着有个男孩,可现在的我,只怕后面的孩子会让我不自觉地偏心、进而薄待越发优秀的承子。
&esp;&esp;既然担心自己偏心,那就不要有其他的孩子了,这样,我们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esp;&esp;今年的草木长得真好啊,不知明年祭祀的时候,会不会有更加旺盛的草木呢?
&esp;&esp;“父皇,您看我写的东西——”
&esp;&esp;快十二岁的承子拿着工工整整的作业,高兴地向冷泉炫耀在博士们那里得到的夸奖。
&esp;&esp;“来吧,好姑娘。”
&esp;&esp;身体舒服多了的冷泉和承子讨论了学问之后又玩闹了一会儿,承诺给女儿亲手画踏春的风筝,是前些日子救下来的伤了翅膀的小鸟图案。
&esp;&esp;“父皇身体马上就好了,我可真高兴。母后早就准备好了宴会,就等您宣布恢复健康呢。”
&esp;&esp;在爱中长大的承子十分高兴于父亲的身体健康。
&esp;&esp;“不。”
&esp;&esp;承子像秋好和藤壶母后一样美丽的眼睛中倒映出了冷泉微微摇头的样子。
&esp;&esp;“父皇还没有痊愈呢,等到提前主持完你的着裳仪式之后,一直到明年春日的贺茂祭,都需要好好静养。”
&esp;&esp;在承子一开始惊讶、随后猛然意识到什么、变成激动的眼光中,冷泉肯定了自己的决心:
&esp;&esp;“朕身怀有恙,特许成年的内亲王代劳。”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