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莫斯科也不小,怎麽就这麽凑巧呢。
林庚愣了下,扭着脑袋像做贼心虚一样,看了圈,才把视线归到江酖贺身上,又看了眼楚松砚的反应。
楚松砚看见江酖贺却没多意外,就像随便碰见了个出门遛弯的老大爷一样,甚至没准备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和江酖贺自从拍完《阴雾守》後,这两年联络一直没断过,有时还要互通电话。
但其实也没什麽好说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节日互相道贺,之後就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再挂断电话。
连打电话的必要都没有,随便在键盘上敲敲字,打出条最简单的节日道贺,甚至直接从网上找模版复制粘贴,都要比这种莫名其妙的通话要显得热络。
江酖贺穿着件带毛领的大衣,棕色毛领上还盖着层薄薄的雪,他擡手随意掸了掸,雪落到地板上,成了圈白□□限,他站在界限里面,视线看着界限外面。
“真巧。”江酖贺勾勾唇角,冲楚松砚说道。
楚松砚仍然用手撑着脑袋,姿势未变,完全是怎麽舒服怎麽来,听此,楚松砚举起酒杯,虚虚地朝江酖贺的方向一擡,算作是打招呼。
如今的楚松砚,在江酖贺面前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拍《皿》时的拘谨小心,更多的是随心。
江酖贺径直走到酒桌前,随意地挑选了杯没人喝过的酒,便扬起下颚,喝了小半杯。
林庚紧盯着他。
江酖贺喉结滚动,咽下酒水,同他对视。
林庚自觉没趣,这俩人都没知觉是吧。
就他呛得半死。
其实也不怪林庚,当初拍《阴雾守》的时候,剧本是完全负面情绪堆积起来的片子,拍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压抑得不行,唯一能燎起些愉悦感的,也就是同组人聚在一块儿,在雪地里喝烧酒。
那时候每天都要喝点儿,刚开始酒量不佳的,後来都自觉不再沾酒,剩下的两个主演——楚松砚和顾予岑,都要始终陪在江酖贺这个导演身边,他喝到什麽量,他们就要喝到什麽量。
自然而然的,酒量就涨起来了。
而江酖贺这人,几乎酒就没断过,他的酒量在整个娱乐圈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喝这一口酒要是酒死拧着脸咳嗽,之後也不用再进酒局了。
江酖贺像是对这一片很熟悉,驾轻就熟地从一个角落抽出张备用椅子,拉过来坐到楚松砚身边。
“又借酒浇愁?”江酖贺问。
又?
林庚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了,怎麽江酖贺都比他熟悉楚松砚?
楚松砚什麽时候借酒浇愁过?
林庚端着酒杯,打量着两人,像个搞窃听的狗仔。
“没有。”楚松砚和江酖贺碰了个杯,问:“过来待多久了?”
“两个月。”江酖贺用手指了指房顶,说:“我租的房子就在楼上,一会儿可以去看看。”
“方便?”楚松砚问。
“有什麽不方便的。”江酖贺喝了口酒,说:“人早就跑了。”
什麽人?
林庚忍不住插嘴问:“江导不能为了选角色都开始涉及黑色産业链了吧,这可不提倡啊。”
江酖贺笑着瞥他一眼,说:“我要是涉及黑色産业链,十年前就先把你卖了。”
林庚耸耸肩,说道:“你要把我卖了,楚松砚保准要跟你拼命。”
“他那时候可还没看上你。”江酖贺淡淡道。
“啧。”林庚吐槽道:“够扎心的。”
但也是事实,当时的楚松砚有更好的选择,宋民河与齐琳的那个赌约才刚刚开始,且《皿》还未拍完,楚松砚便凭借着江百黎画的那副剧组画像在网络上小火的一波,後来经过《皿》的官方转载,浏览量与话题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後来在《皿》拍摄完毕,宋民河还借着为齐宁庆祝杀青的由头,亲自来见了楚松砚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