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砚接受心理疏导。
得出的结果是——他没事,只是入戏太深。
楚松砚知道自己不对劲。
但这部戏需要的就是这种不对劲。
太正常的他,就演得假了。
《难违》比《沽河》後拍摄,在《沽河》进入拍摄後期时,《难违》才刚刚开始第一幕的拍摄,而张岩珩选用了顾予岑後,频频给楚松砚发信息,批判他的自甘堕落,完全舍弃自己的天赋。
张岩珩完全不认为《沽河》能掀起什麽水花。
文艺片向来没法彻底迎合市场,尤其是这种极度压抑的拍摄风格,更严重些,可能会受到举报,之後下架。
创作环境就是这样。
有限的市场,还要设下条条框框的拘束。
张岩珩自认从业多年,已经将圈子里的各种隐形规则摸清。
在楚松砚杀青时,他带着顾予岑来探班。
千里迢迢。
彻头彻尾的不速之客。
後来杀青宴结束,楚松砚刚回到首都。
林庚就为他找了心理医生。
但治疗是无效的。
楚松砚能服用的药物很少,且要控制用量。
更多的,只能靠言语疏导。
楚松砚接受了半个月的治疗。
效果甚微。
某天夜晚,他接到了来自顾予岑的电话。
顾予岑同他聊天时语气自然,仿佛两人之间还是交往关系,那样娴熟地引着他一点点重新交付感情。
楚松砚就这样,每晚同他打电话,听着他在屏幕那头说着自己一天所发生的事,以及剧本情况。
楚松砚很少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听着。
但听着听着,就再也不忍熟悉的声音彻底消失。
像其他人一样,将他彻底抛弃。
他问顾予岑,为什麽突然联络。
顾予岑说,你病了,我能治好你,因为我最了解你。
自负自大,不可一世。
他说出这种话,楚松砚不信,但也保持着一种默许的状态。
後来楚松砚才知道。
林庚对门住着的那个人。
是顾予岑早早找的。
之前楚松砚在地下室住的时候,也是那个男人在附近守着。
顾予岑知道他的全部情况。
楚松砚渐渐出戏,情况稍有好转。
在某天,顾予岑说。
我能索要报酬吗。
楚松砚问他要什麽。
他凑到听筒旁边,声音很轻。
卖身吧,我想你。
像求和。
再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