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松砚说:“手机还在你车里。”
顾予岑有些无语:“你怎麽不给我拿着?”
“你没同意我拿你手机。”楚松砚说。
顾予岑觉得自己像被意大利炮给轰了,这人怎麽能有脸说出这种话?
难道他同意楚松砚把他带回家了吗?
结果不还照样给他弄自己床上来了?
顾予岑反问:“你当时还问我了?”
“问了,你没说话,不就是不同意吗。”楚松砚如实回答。
“那你怎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回家?”顾予岑被气得直咳嗽,气都顺不过来。
楚松砚将身子直起来些,伸手去摸他後背,准备替他顺顺气,结果被顾予岑一把打掉手掌。
顾予岑没收力,打得还挺疼的。
楚松砚手掌顿了下,就老老实实地收回去了。
他接着说:“也问了,你默许了。”
顾予岑觉得现在自己眼前就有俩意大利炮,正对着他脑门猛猛开炮。
他要被轰死了。
楚松砚怎麽有脸说这种话?
他怎麽有脸??
顾予岑紧了紧牙关,最终别过头,说:“楚松砚,你这叫绑架。”
“是吗。”楚松砚语气平淡道:“放心,我不撕票。”
楚松砚像变成了个听不懂话的傻子,顾予岑觉得和他说话完全是浪费口舌。
驴唇不对马嘴。
顾予岑说:“帮我打电话。”
他本以为这次楚松砚还要胡搅蛮缠,将话往什麽“劫匪不帮人质做事”的方面引,结果楚松砚却格外干脆地掏出手机,打开拨号页面,而後擡眼看着顾予岑,等他说出号码。
顾予岑伸出手:“手机给我,我自己输号码。”
可下一秒,楚松砚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出一串号码。
每个数字他都念得极慢,仿佛怕顾予岑听不清。
“你要拨这个号码吗?”楚松砚又问。
顾予岑怔愣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串号码代表着什麽。
这是他在车里拨通的号码,也是那个男孩的号码。
见顾予岑脸上短暂地出现空白,楚松砚却笑了。他哄诱般低声说:“换一个吧。”
顾予岑原本想拨给助理,毕竟他能记住的号码不多,如今能过来接他的,也就只有助理一人。
可楚松砚这麽说,他却偏想和他作对。
“为什麽?我只准备打给这个号码。”
楚松砚紧紧地盯着他,又重复了遍:“换一个吧。”
“不换。”顾予岑毫不犹豫道。
气氛变得僵硬,卧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针锋相对,争执将至。
楚松砚突然退让,他沉默地低下头,开始在屏幕上按下那串号码。
之後,他也不再拖沓磨蹭,直接拨打了过去。
在等待提示音“嘟嘟”得响起那瞬间。
楚松砚倏地开口说:“他只是个刚留学回国的毛头小子,或许他在事业上小有成就,有不少公司愿意对他抛出橄榄枝,但纵观全局,他一事无成丶毫无特点,他无趣丶丑陋丶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