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芜意识尚存,她揉了揉不停跳动的眉心,问:“几点了?”
“十点。”
“这麽早就要走?”
除去沈嘉芜,几人没玩尽兴。
但陈诗芸看沈嘉芜的状态,也不能再继续玩,刚想让司机送她回去,管家前来告诉她,谢言临的到来。
几人家世都不错,才能玩在一起,对于沈嘉芜结婚早有耳闻,但也是才知道是谢言临。
有认出来的,不免面露惊讶。
眼里看到的谢言临,和她们听说的谢言临完全不同。对待沈嘉芜,他眼里全然没有流传中的狠厉,甚至能从他无奈的表情中读出点儿宠溺的意思。
“她喝了点酒。”陈诗芸提醒。
谢言临看得出来,嗯了声算作回答,将沈嘉芜打横抱抱起来,“你们继续。”
回车里的路上,沈嘉芜脑袋一歪一靠地轻砸在谢言临肩头,脸颊因醉意发烫。
沈嘉芜这次相较上次更醉得厉害,眼眸也醉醺醺的,面颊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谢言临把人放好,坐稳,司机刚啓动车,小醉鬼便缠上来,呜咽着用他的衣袖擦眼泪。
“……”
哭得可伤心,沈嘉芜说牙疼。
牙其实早就不疼,但沈嘉芜意识不清醒,後遗症还存于脑中。
“我看看。”
谢言临说着,擡高沈嘉芜下颌,她听话地啓唇,下齿被指腹压着往下,昏暗的车内,看不清状态。
沈嘉芜从他手里挣扎出来,罕见沉默一阵,又没头没尾地说:“我怎麽做你们才会满意。”
仿佛深陷梦魇。
谢言临轻声安抚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清楚她指的是什麽,即便醉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依旧一遍一遍地重复回应,她很棒,做得很好。
一觉睡醒,沈嘉芜已经能接受在谢言临床上睁眼,还以为自己又梦游。
但轻微泛疼的额头告诉她,或许是昨晚喝醉之後,谢言临为了方便照顾她,放他房间休息一夜,也说不准。
她记忆还停留在谢言临抱她上车的时候,後面发生什麽不太记得。
在谢言临走进房间,快速审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她导致的痕迹,她松了口气。
“醒了?”
沈嘉芜点头,“我昨晚没做什麽吧?”
“有。”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心里一咯噔,板着张脸严肃问:“我做了什麽?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严重吗?”
谢言临淡淡道:“哭湿我一件西装算严重吗?”
“……”
*
蜜月首程来到的是沈嘉芜期待许久的海边。两人先到酒店安放行李。
海景房是陈诗芸推荐的,酒店内有超大泳池,房间视野极佳,能看见极美的海景,心情瞬间被治愈。
外头太阳正盛,沈嘉芜在落地窗前欣赏完,便掏出她的防晒开始涂抹露在外面的肌肤。
沈嘉芜涂完,眼看谢言临就在旁看着她,于是她好心问谢言临要不要。
他还没回答,沈嘉芜已经挤了点儿在他手臂上,“涂点吧,不然容易晒伤。”
见谢言临还没行动,沈嘉芜没多想,顺手帮忙帮到底,细腻的膏体均匀涂抹在皮肤上。
她神情专注,指尖微凉柔软。
谢言临目光落在沈嘉芜因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唇边,挤出来的酒窝。
他穿着休闲短裤,沈嘉芜悬空挤了点儿膏体,落在他小腿上。
她擡眼故作严厉地说:“自己抹,不要偷懒了。”
防晒涂完,沈嘉芜又戴了顶编织草帽。
出酒店,扑面而来的热气,暴烈的阳光透过草帽缝隙,在沈嘉芜脸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刚走到海边,沈嘉芜听见道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看见陈诗芸,微讶。
二人异口同声。
“你怎麽在这儿?”
没成想能撞上,陈诗芸正因为沈嘉芜要出去旅游而感到无聊,和男友约的这段时间出来玩,酒店是先前她推荐给沈嘉芜的,她自然也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