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芜果然还是不适应处于派对中,待了半小时,耳膜仿佛要被巨大的音响声震破。整场派对,她想尽办法推脱不少前来搭讪的人递过来的酒。
陈诗芸玩嗨,休息间隙坐回沈嘉芜身旁,她给沈嘉芜到了小半杯果酒,“这酒没什麽度数的,随便喝。”
“在玩游戏了,你去不去?”陈诗芸坐下眼睛也没离开人群,注意到那边即将开啓游泳比赛,她跃跃欲试。
陈诗芸递来的酒,沈嘉芜才敢放心喝,她喝下小口,摇头,“不了,我看你们玩。”
自打上次游泳没提前热身,导致腿抽筋,沈嘉芜记得那时的痛,非必要不打算下水。
沈嘉芜就站在泳池岸边看他们激烈地进行比赛。
看得愈发着迷,她替陈诗芸捏把汗。
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下,沈嘉芜心跳得快了半拍,她偏头。
男人看起来像混血,年纪不大,留着一头栗色卷发,瞳孔翠绿,沈嘉芜在他脸上停留一秒,随後刚想用英文问他有什麽事。
男人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进行自我介绍:“我叫程让,请问能与你交个朋友吗?”
说完,程让冲沈嘉芜眨了下眼睛。
没猜错,男人果然是混血。
沈嘉芜没想太多,介绍完自己的名字,程让与她搭话。
他言语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很有分寸,认为对方只是想交个朋友,沈嘉芜对他印象还不错。
被他一打岔,沈嘉芜视线再落回泳池内,比赛已经结束。
胜利者是陈诗芸,她从小精通游泳,能比身边朋友游得要快上半圈,那会儿她还半开玩笑地说,参加国际比赛或许还能拿个奖项回来。
沈嘉芜对她会赢毫不意外,甚至是以极大的优势赢下这场比赛。
宋澄迎上去,“太帅了姐,看见你夺冠我膝盖一软就想求婚。”
“哎呀,我非常愿意。”
陈诗芸笑了笑,朝沈嘉芜走近,刚走两步,忽然看见在她斜後方的男人。
熟悉的面孔,她虽然有轻微的近视,但应该不至于看错男人长相。
她一时间感到恍惚,她不是在国外了吗?时差没倒过来出现幻觉了?她脚步一顿,用毛巾试图擦拭睫毛上的水珠。
而沈嘉芜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总感觉身後有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刚想回头看眼,这时程让给她递来一杯葡萄酒,“尝尝?这杯酒的味道很好喝。”
沈嘉芜没有接过,她对于陌生人递来的酒保持警惕心理,婉拒前,耳边倏然响起道熟悉的声线。
先是有人问他怎麽在这儿,男人用英文回答:来找我太太。
沈嘉芜措不及防,下意识地往旁走了半步,回头与视线未偏的谢言临四目相对。
对视半秒,她发出和谢言临好友一样的疑问,“你怎麽在这儿?”问完她才想起来谢言临回答过这个问题。
谢言临从容淡定地说:“找你。”
沈嘉芜喝酒上脸,哪怕只喝了一小口,脸颊依然浮起两抹浅淡的红晕,轻微的酒意衬得眼眸晶亮,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开口前,谢言临先她一步:“派对好玩吗?”
明明他面色如常,目光平静,声音也听不出任何起伏,但沈嘉芜从中提取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在问派对,又不全像在问派对。
程让挑了下眉,“你们是朋友?”
“朋友?”谢言临反问。
程让微敛笑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哦……看来是我猜错了。”
谢言临朝沈嘉芜方向走了两步,抵达她面前。
她无意识地退了半步,擡眼见他眸色微沉,才意识到不对,她干笑着解释谢言临的身份。
“明白了。”程让眸中稍有惋惜,“留个联系方式吗?能否交个朋友?”
沈嘉芜委婉拒绝道:“有缘再见吧。”
陈诗芸在旁看他们交谈,见缝想插话,说明都是她的主意,还未来得及开口,沈嘉芜已经被谢言临搂着腰带离派对。
酒店总统套房,冷气四溢。
内外温度相差过大,沈嘉芜肌肤上泛起细密的小疙瘩。
谢言临将空调温度调高,摘下腕表,与大理石台面接触的声响,让沈嘉芜骤然一惊。
她撑在柔软的床褥,缓缓起身,眼见谢言临解开西装外扣,不快的情绪外露。
男人倾身,半跪在床沿,抵进她□□,掌心贴于腰迹,他低头,在她颈窝轻嗅,“喝了多少?”
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指,他沉声继续问:“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