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薄域刚出生时,软软小小的身子趴在她怀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满是依赖和爱意。
可如今,这些全都成了林晚桐的。
父母说:“晚桐才是薄太太,你不配争。”
薄砚之说:“我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晚桐。”
薄域说:“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女人!”
好,她不争了。
她曾经固执地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等待,就像守着即将熄灭的烛火。
她盼着薄砚之终会记起,这些年在他失明时寸步不离照顾的人是她;在他病痛时彻夜不眠守护的人是她;为他生下薄域、含辛茹苦养育的人也是她——
她等了太久太久,就为了要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可现在,她不等了。
因为他们,她都不要了。
手机闹钟的震动声划破了房间的死寂。
林听杳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屏幕上的日期让她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
今天是领取签证和护照的日子。
她擦干眼泪,强撑着起身。
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堪,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简单收拾后,她出门领回了证件。
回来时,她给国际舞蹈团发了条消息:【我今天就飞过去报道。】
然后,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她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语,因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从今往后,她林听杳,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