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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本色 01（第1页）

英雄的本色01

马德胜临时拼凑的越狱行动，看似成功。算漏的这两三件事，每一件都很致命。第一件事，是郑在成。马德胜的计算里，这一路应该是碰不上河本优作的。自打河本这老家夥来到监狱之後，除了下山去参加关东军的会议，他晚上都是睡在典狱长办公室後面的卧室里。而现在，这老疯子端着他的左轮手枪，笑嘻嘻坐在这个堆满了军火的库房里，根本就是早有准备，在等着马德胜进来。没有郑在成告密，这是绝不可能的。至于郑在成是什麽时候告的密，他都交代了些什麽事情？是他心甘情愿去找了河本优作主动交代的？还是他有什麽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不情不愿交代的？又或是，他刚刚意外碰上了这个老疯子，心虚害怕才交代的？这些问题嗖地一下从马德胜的脑子里飞过，然後迅速就消失了。这些问题此刻已经不重要了，马德胜根本没有心思丶没有心情去思考它们。因为，还有更吓人丶更要命的事情怼在他眼前。马德胜算漏的第二件事，是赵诚。赵诚去哪了？昨天在锅炉房里烧金三的时候，马德胜是有想过的这个问题的。赵诚的尸体，是不是也得拿这来烧掉？总不能一直搁那办公室里叉着吧？河本这个老瘸子，留着另一个老瘸子的尸体，难不成还想做点啥研究是吗？把赵诚那条好腿卸下来，给自己安上？到了慰问演出的时候，马德胜也短暂地纳闷了一下，河本的武士刀已经回到了他的拐杖里，那赵诚呢？对于赵诚的关心，就仅限于此了。马德胜只关心，如何向林海隐瞒赵诚之死的真相。这一天天的，太惊险刺激了，哪有心思老去关心一个已经死掉的叛徒？直到现在，这些被他抛在脑後的问题，突然抛了一个答案在他眼前——赵诚没死！对！！！没死！！！这老头子可太厉害了，中了一枪，没死；在饥寒交迫缺医少药的监狱，把钥匙藏在伤口里，硬扛了这麽些日子，没死；马德胜把他的腿都剖开了，血溅了一地啊，还是没死；甚至，河本的武士刀，一刀把他捅穿了，都捅穿了啊啊啊啊！竟然还没死！赵诚这个软骨头，“君子”之名虽然是浪得虚名，他这…

马德胜临时拼凑的越狱行动，看似成功。算漏的这两三件事，每一件都很致命。

第一件事，是郑在成。

马德胜的计算里，这一路应该是碰不上河本优作的。

自打河本这老家夥来到监狱之後，除了下山去参加关东军的会议，他晚上都是睡在典狱长办公室後面的卧室里。而现在，这老疯子端着他的左轮手枪，笑嘻嘻坐在这个堆满了军火的库房里，根本就是早有准备，在等着马德胜进来。

没有郑在成告密，这是绝不可能的。

至于郑在成是什麽时候告的密，他都交代了些什麽事情？是他心甘情愿去找了河本优作主动交代的？还是他有什麽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不情不愿交代的？又或是，他刚刚意外碰上了这个老疯子，心虚害怕才交代的？

这些问题嗖地一下从马德胜的脑子里飞过，然後迅速就消失了。这些问题此刻已经不重要了，马德胜根本没有心思丶没有心情去思考它们。因为，还有更吓人丶更要命的事情怼在他眼前。

马德胜算漏的第二件事，是赵诚。

赵诚去哪了？

昨天在锅炉房里烧金三的时候，马德胜是有想过的这个问题的。赵诚的尸体，是不是也得拿这来烧掉？总不能一直搁那办公室里叉着吧？河本这个老瘸子，留着另一个老瘸子的尸体，难不成还想做点啥研究是吗？把赵诚那条好腿卸下来，给自己安上？

到了慰问演出的时候，马德胜也短暂地纳闷了一下，河本的武士刀已经回到了他的拐杖里，那赵诚呢？

对于赵诚的关心，就仅限于此了。马德胜只关心，如何向林海隐瞒赵诚之死的真相。这一天天的，太惊险刺激了，哪有心思老去关心一个已经死掉的叛徒？

直到现在，这些被他抛在脑後的问题，突然抛了一个答案在他眼前——

赵诚没死！

对！！！没死！！！

这老头子可太厉害了，中了一枪，没死；在饥寒交迫缺医少药的监狱，把钥匙藏在伤口里，硬扛了这麽些日子，没死；马德胜把他的腿都剖开了，血溅了一地啊，还是没死；甚至，河本的武士刀，一刀把他捅穿了，都捅穿了啊啊啊啊！竟然还没死！

赵诚这个软骨头，“君子”之名虽然是浪得虚名，他这“为革命出生入死”的身子板可是真的硬啊。这家夥是真能活啊，就算是关二爷见了都得自愧不如，的确应该送去“四方楼”好好做点研究。当个叛徒，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马德胜浑身僵硬地一步一步从库房里退出来，瞪大双眼盯着赵诚。人见鬼了是什麽样，他就是什麽样。

赵诚的身上，不少绷带胡乱绑着，隐约能看到血迹渗出来。他同样死死地盯着马德胜，张大了嘴好像是要说话，用尽了力气却也没挤出一个字来。样子不像是活人，顶多算是个会喘气的死人。

“你们刚刚在外面说的话，很有趣。我们听得都很开心呢。”

河本是真开心啊，一只手拖着半死不活的赵诚，另一只手用枪顶着马德胜的额头，一瘸一拐地从库房里走出来。他那亲爱的拐杖，此刻只能先挂在腰间了。

“出来吧。”河本对着卡车的方向喊话，“你的同党，在我手里。”

没多会儿，林海用枪顶着郑在成，从卡车後面走了出来。

从2月20日凌晨，武田二郎的尸体被发现开始，到现在3月1日半夜，一共还不到十天。这些天里，林海丶马德胜丶郑在成丶河本优作丶赵诚，这帮家夥互相坑来坑去丶玩来玩去丶骗来骗去一大圈，一路上留下了无数混乱丶鲜血丶人命，和丢人的瞬间。

这一刻，这五个人终于第一次聚到了一起。

沉默许久。

“啊一古，我说了，不要去，不要去，你不听我啊！”郑在成哭着脸对马德胜说。

“郑队长！你还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你给这老瘸子告密，能成现在这样子吗？没想到啊，老子神机妙算，全都被你给毁了。”马德胜也是没好气。

“什麽！你说我？你凭什麽？马德胜！你先把我骗了啊！”

“就让你当一会儿人质！又没要害你性命啊！咱黑白双雄这麽多年兄弟了，你帮我一回能怎麽滴！现在好了，小命都要没了！”

“呀！我是戒护系狱警队长啊！帮你逃跑！是犯错误，是犯法啊！”

“你可拉倒吧！还犯法？这地方天理都不好使了，王法能管个屁啊？”马德胜嫌弃得狠，“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怕了河本这个老家夥，是不是？你就是个怂包！”

“我是怂包？那你是什麽？你是骗子！大骗子！什麽帮我升官发财？啊一古，亲故啊我当你是，笨蛋啊你当我是！”

俩人越吵越来劲，另外三个人都已经看傻了，满脸朕惊。

“再说了，你啥时候跟我说‘不要去’了？你净胡说！”马德胜指着郑在成继续。

“我说了啊！刚才，在车里，‘马德胜，不要去！’这样，我说了！真的！”

“你就瞎扯吧！我咋没听见呢！”

“真的！”郑在成满脸冤屈。

“没有！”

“真的！你问他！”郑在成指着身後的林海。

黑白双雄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林海。

林海面容扭曲抽搐，白眼翻得像死鱼肚子，用力叹了口气，几次张开嘴想说话，又把话咽了回去，重重地用力点了三下头。

“呀！看见了吧！点头了！他点头了！”郑在成很着急蹦跶起来，“我说了！”

“不是。他就光点了两下头！谁知道他点头是啥意思啊？”马德胜还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