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洛洲洲的逻辑,甚至有些打乱了洛洲洲原先的逻辑。
可他却很喜欢他的逻辑,就好像总会有有一些人不喜欢吃胡萝卜,洛洲洲会觉得他总有不喜欢吃胡萝卜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口感也许是因为味道。可陆常却告诉他,也可以没有理由,只是不喜欢,他既不讨厌胡萝卜的口感也不讨厌它的味道,可就是不喜欢,不一定要去回答别人的为什麽。
这两者区别大概在于,陆常是个乐观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可以让自己不去在乎其他人和其他事。可洛洲洲是个现实主义者,也许不悲观,但也并不擅长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他没法不在乎其他人尤其是别人的目光,因为他是在这种目光下长大的。也没法不在乎其他事,因为他太容易被影响,也太固执,所以在自己一定要走到底的路上总是会受伤。
陆常大概不知道他短短几句话在洛洲洲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他只是看他一直在发愣,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怎麽了?”
洛洲洲回过神来,看着他,答应他,“好。”
他眼神太认真了,以至于陆常差点以为他在答应自己别的什麽。
他挪开手,假意清了一下嗓子,“行,那走吧,我们先回去。”
陆常慢慢走在前面,一直到洛洲洲追上自己重新跟自己并肩而行。
天气凉得很快,快10月底的时候洛洲洲已经穿上了加绒卫衣。
这件卫衣是去年秋天买的,现在再穿上的时候他总感觉好像有点小了。不止是这件卫衣,他的有几件裤子穿着也没以前那麽松快了。
很显然易见的,他长胖了。
洛洲洲对长胖并没有什麽不满,他反倒觉得,也许长胖点冬天就不会那麽难熬了。
月假的前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下了很久也没停,下晚自习的时候也还是很大。
教室里甚至整条高三学生的走廊仿佛都被这场雨触到了什麽机关,一片欢声笑语。
楼底下突然有人欢呼着冲进了雨里,欢快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然後混着雨声越来越小。
然後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影响跑进了大雨里,兴奋的声音连声势浩大的雨声也没盖住。
王奇拍了一下陆常的肩膀,说:“走。”
陆常去看旁边的洛洲洲,“你别淋雨,我回去给你拿伞再来接你知道吗?”
洛洲洲看着他点点头,然後又去看楼下欢呼着往雨里跑的人群。
被大雨淋在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个时候的雨是凉的,打在身上有一种被净化的感觉。
他们俩一起往雨里跑,冲出去的时候也都很兴奋,跑了十来米的时候王奇突然爆了句粗口,“卧槽,我门钥匙忘记带了。”
陆常没想管他,“我先回去了。”
但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王奇在身後喊他。
“怎麽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喊。
“他跑出来了!”
陆常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说谁,赶紧往回跑。
洛洲洲带着卫衣帽子,也在雨里。他好开心,眼睛笑得弯弯的,两排洁白的牙齿都都在外面,还伸手往上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像个玩水玩开心了的小孩子。
“一起走!”洛洲洲冲他大声说,然後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往家里跑。
陆常心跳得开始不受控制,跟着洛洲洲往前跑。
而後他反应过来,终于在下定决心克制自己之後第一次僭越地拉起了洛洲洲的手。
两人的手心贴在一起。
雨很大,陆常有些自私地想,路再长一点也并无可不。
可他还是拉着洛洲洲的手飞快地跑回了家。
一脱离大雨,两个人就都一下子感觉到了冷。
一回家他就把洛洲洲推进了卫生间里,打开了所有暖灯,说:“快点把湿衣服脱了洗个热水澡。”
“那你呢?”洛洲洲已经在抖了。
“没关系,你先快点洗。”陆常替他关上门。
然後去把热水烧上了,又把板蓝根翻了出来。
做完一切他才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找了个换洗床单先披在身上。
洛洲洲洗得很快,有开门声的时候陆常下意识去看,却看见洛洲洲探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身体。
陆常心一紧,赶紧偏过头,“你怎麽不穿衣服?”
“里面没有,你快去洗吧。”洛洲洲只拿了个毛巾挡住了前面重要的部位。
陆常差点把牙咬碎了,拼命控制自己不去看。
可就在洛洲洲要进房间的最後一秒,他还是瞪着眼睛把头扭过去了一点。
……他後面是光着的。
“嘣”的一声,陆常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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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现在活着的是我的肉体还是灵魂,以後不立flag说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