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洲洲摇摇头,“没有,这都是我喜欢的。”
陆常夹给他一个狮子头,“还可以的,你尝尝。”
洛洲洲咬了一口又放下了,“嗯,还可以。”
陆常见状,又把他盘子里的夹回来吃掉了。
然後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陆常餐盘里的另一个狮子头戳走了。
陆常伸脚去踩王奇的脚,却被早有预判地躲开了,他转而又去锤他的胳膊,“干什麽呢你,有病啊,想吃不会自己去打啊?”
王奇不说话,飞快地嚼着嘴里的狮子头,心里一边默念:叫你们恶心我!叫你们恶心我!把你们餐盘都吃了!
模拟考完老师们抓紧时间批了出来,然後连着一份答案一起发了下来,也没有时间讲了。
徐太那天晚上头发披了下来,甚至还化了淡妆涂了口红,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哇”了起来。
徐太笑了笑,“行了啊。”
算是他们之间的最後一节课,徐太讲了很多话,大概只是把从前的话换了另一种方式和另一种语气说出来,但再听到心里真的会觉得不一样了。
“我只是你们漫长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的某一位老师,我带过很多届学生,你们虽然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但我还是要对你们说一句对每一届学生都说过的话,记得别忘来时路,祝你们前程似锦。”
那天很多人都哭了,哭得最凶的是那个平时最调皮的体育委员,跟徐太说话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既戳笑点更戳泪点。
那天王奇也哭了,出教室的时候他伤感地问陆常:“好奇怪的心情,我的青春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陆常回答他:“没有,你永远是少年。”然後如愿还来了一个巴掌。
回去的路上陆常跟洛洲洲说:“感觉全班最冷静的就是我们俩了。”
洛洲洲点点头,“我从小就不是个感性的人。”他记忆里从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有哭过。
陆常叹了一口气,突然问他:“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洛洲洲看了看,一样的树,一样的路,一样的人,没有什麽不一样。
陆常看他,“好奇怪的心情,不用记单词了,也不用天天写卷子了,但是也不能跟你天天18个小时都见面了。”
洛洲洲心想:应该也没有18个小时吧……
陆常还在往後想:“如果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那相当于每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见不到的。”
洛洲洲:怎麽会只有一半?
“落差好大啊。”陆常说。
洛洲洲在心里叹口气,跟他说:“其实是一样的啊,我们天天18个小时见面,但你又不是18个小时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比如说你在上课在写题的时候。以後时间变短了,但是没有别的事做,注意力不都可以在我身上了吗?”
虽然知道洛洲洲不是那个意思,但陆常还是有些想歪了:注意力在他身上?在他身上?
洛洲洲完全没想到他会跑偏,还在继续说,“而且以後时间也更自由了,不必在局限于学校范围内了。”
陆常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说法,总算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
过了一会他又问:“等会你爸妈来接你吗?”
洛洲洲:“晚一点,他们下班了再过来。”
陆常突然来了劲,牵起他的手,“那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看部电影,我有部很想看的!”
“什麽电影?”
“回去告诉你,走。”
“可是马上6点了。”
“没关系,我们1。5倍速看。”
“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我们以後再一起看一遍就好了。”
洛洲洲不说话了,然後突然反客为主拉着陆常的手跑了起来。
“那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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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谁懂?写高考的时候我是真的很伤感,高三真的又苦又累,但也真的只有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