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都是一家人。”
说着,乔望南也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了几块钱塞到她的手里,“就算恁爸恁妈不在了,舅们也不会不管你。”
乔佳欣还是孩子,却又不是孩子了。
哪怕她还不能理解成人到底在想什麽,但当初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丶看自己的眼神,她是不会忘的。
比起刘淑琴,淡薄的那层血缘关系,让她更加清楚他们是在演戏。
道歉?无非是想哄好自己,让自己在姥姥身边多吹一点枕头风罢了。
就像是对待老佛爷身边豢养的小京巴,讨好不是喜欢,只是为了哄老佛爷高兴。
不过乔佳欣没有直接拆穿他们,而是像刘淑琴一样,微笑着“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佳欣,你的围巾咋烂了?”
拿起乔佳欣搭在书包上那条扯破的围巾,乔望北大惊小怪道:“咋回事?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没没没,”乔佳欣解释说,“这是海岩的围巾,他跟人打架围巾扯破了,我就跟他换了换,拿回来补完了再给他。”
乔望南:“他围巾破了,跟你有啥关系?”
“他也是为我出头,才会跟……人打架的。”
正说着,乔佳欣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了一个想法。
舅舅们不是说会照顾自己吗?机会来了。
他们都曾受过母亲的恩惠和帮助,眼下正好看看他们所说的关照,是真还是假。
“到底咋回事?”刘淑琴追问道。
乔佳欣:“就是学校里有人造谣,说我之前转学是因为怀孕,跟学长有不正当的关系,还说我现在私生活也不检点……海岩听见他们这麽说我,就替我出头了。”
怀孕?不正当关系?
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刘淑琴的嗓子眼猛地被哽了一下。
刘淑琴从小被灌输着“清白为大”的思想。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就是名声丶贞洁,用这样的方式污蔑一个女人,无疑是要毁了她的一辈子。
刘淑琴着急地问道:“谁啊?啥时候这麽说你的?你咋不跟我说啊。”
乔佳欣:“之前我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人就是嘴碎,传两天就消停了,没想到现在越传越离谱。”
刘淑琴的鼻子有些发酸。
她在自责,自责没有照顾外孙女,让她忍受了这麽长时间的流言蜚语。
她应该早点出头的。
可仔细想想,刚搬来村里一无所有的她,又能怎麽出头呢?
都怪他们,如果她们没有搬回村里,外孙女没有转学,就不会有这些乌糟话了!
乔望南:“你们这啥学校啊,这种话都能传出来。”
乔望西:“传得这麽难听,你们学校老师都不管?”
乔佳欣摇摇头,“都是同学之间传,估计老师都还不知道。”
单手插在腰间,乔望东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用怕,明天我去你们学校一趟,跟你们老师了解一下情况,这事儿咱不能忍。”
“就是!”乔望北跟着帮腔道,“必须得教训那些人一顿,要不真以为咱家没人了。”
他们正想着该怎麽亲近乔佳欣,消除她对自己的意见呢。
这下可好,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正好也能借着替她出头的机会,让老母亲知道他们并不是说说而已,在遇到难事时,是真的会保护她们。
不出乔佳欣所料,在提出要替自己讨回公道後,他们又接着安抚姥姥,当起了家里的“顶梁柱”。
“妈,你别担心,这事儿我来办。”
“是啊,我一直把佳欣当成自家妞,肯定不会让她受欺负。”
“您就在家安心休息,我肯定给您个交代!”
*
第二天一早,乔佳欣和往常一样,坐着海岩的自行车去上学。
她已经把他围巾被扯坏的地方缝好了。
就是有的地方线被扯得太松了,没办法补,不过围起来的时候也看不出来。
在馄饨店分别後,乔佳欣和海岩一前一後地去了学校。
乔佳欣刚到学校门口,就撞见了乔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