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山看了她一眼,火光倒映在他的眸中,“你与穆和的事,我听说了,你可后悔?”
“后悔什么?”穗岁抬头看着他,“女儿不悔。”
苏远山苦笑,“林家不是善茬,你若不愿也就不便隐忍,虽说我们家比不上林家,但我们也是世代清誉,断不能让他们这般欺负。听闻那日他刺了你一剑,伤口可好了?他性子一向如此,若是实在不和,你们不必强求,我看得出骆家那小子对你很是上心,他性子和蔼断不会打打杀杀”
“阿父!”穗岁打断他的话,“骆大人是很好,但我与他没有半点儿情谊,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免得日后落人口实,说得苏家姑娘攀了林家的高枝,又想攀骆家的高枝。
苏远山摆摆手,“是,是为父考虑不周。”话锋一转,又有些感叹,“岁岁,你真对祈安没有半分情谊……”
“我不听!”穗岁有些恼意,捂住耳朵不想让他再说。
苏远山这才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穗岁看了他一眼,“阿父,我来淮冲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
“你别动,我抱抱。”
这几日林穆和与府衙上的人商议着山贼一事,梁统实在是空有一张巧如舌簧的嘴,能言善辩,能拍马屁,但是这战事他是一概不知,好在还有邝文易出谋划策,这才将他县令的身份拿回一点面子。
穗岁是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只会拍马屁的县令,看着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容都觉得烦闷,于是便退到了外边树下。
树下寒峭,寒风凛冽,白雪将院子覆盖,栅栏上石板上花圃旁皆是一片白。穗岁从小生活在南方,不曾见过这般大的雪,她觉得实在稀奇。
小小的雪花落在柔软的毛领上,她细细的端详着,果然如书中一般,像小花一样,开得精致。
骆祈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嘴中发出一声笑,穗岁默默地挡住堆砌的小雪人,实在是丑得离谱,比四不像还像四不像。
“你怎么出来了?”穗岁顺势站起身,用脚踢开了四不像。
这个动作全然被骆祈安看在眼里,他淡淡一笑,“我给你堆个雪人如何?”
穗岁赶紧摇头,“别!不劳烦骆大人了!”
还是撇开关系的好,免得姓林的又来找茬!
骆祈安顿了顿,嘴中发出闷闷的苦笑,眼神黯淡下来。
林穆和与他们仪完事,在梁统的吹捧下走出了屋子,见着穗岁与骆祈安正在院子,他负手而来,脚步踩在地面上沙沙作响,可穗岁却没有发觉。
说起来实在没必要同骆祈安生气,但他却又忍不住与他生气,特别是看着穗岁那张脸对着他笑的时候。
实在是讨厌。
穗岁刚回头就瞧见了林穆和的衣角,噌的一下站起身,“哎你们说完事了?”
林穆和微微点头,看见被她踢在远处的一个小雪人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