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十分感谢苏大人,林将军和骆大人鼎力相助,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梁统说得真切,还时不时用手擦眼。
穗岁突然对这个傻傻的县令有了改观,纵使他对军事一窍不通,可他爱民之心却昭然若揭,这实在可贵。
“苏小姐。”梁统突然喊住她,穗岁缓缓回头,听见他笑道:“愿你和林将军白头偕老。”
穗岁微微一顿,躬身道:“多谢。”
几人上了马车,军队在马车前后整齐地跟着。
苏远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穗岁与林穆和坐一侧,骆祈安一人坐在一侧,父女俩经过前几日的事谁都没同骆祈安说话。
林穆和突然想起了什么,撩开帘子对着马车外骑马的林瑞问道:“我前几日给陛下的信鸽可回来了?”
林瑞摇摇头,“不曾回来。”
林穆和放下帘子,按理说陛下看见了信件,知晓了淮冲如今的情况应该会回信的,怎么都几日了还没收到回信。
穗岁见他神色有异,安抚道:“或许天气太冷,信鸽只够飞一趟路程呢。”
林穆和点点头,“但愿如此。”
路程奔波了三夜,第四日终于如愿到了京城。城门口阴沉沉,乌云将城墙压得透不过气,偶尔能见几只寒鸦飞过,带着嘶哑的嗓音。
马车行驶到城门下却见城门紧闭,城外也不见官兵把守。
一切似乎都太安静了些。
“将军,城门关上了。”林瑞在外说道。
苏远山撩开帘子,“这好端端的怎么无故关上了城门?”
穗岁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墙,心中想着怕不是城中出了变故,但她又不敢直言,她也逐渐学会了避谶。
林穆和走下马车,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轻敲城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庄严肃穆的城门在这一刻就像一块墓碑,上面坑坑洼洼的铜痕就像密密麻麻的墓志铭,
“走北门吧,骆家在北门边上,若有不测我便让我的小厮开门。”骆祈安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穗岁刚想开口称好,又被他沉着的脸色憋了回去,她只好安静地坐着,听着车轱辘移动的声音。
他们几乎将整个城绕了一圈,北门比较偏僻,相比较其他几个门,它相对小了许多。
不出意外,北门依旧紧闭。
骆祈安这才下车,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
骆家紧靠北门,早就听闻他们与太尉交好,城中晚上有宵禁的规定,且骆林晚上有夜钓的习惯,想来拥有一把城门的钥匙算不上什么难事。
穗岁抽了抽嘴角,不是叫小厮开门吗……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人再说些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与其争论些死规定,倒不如先看看到底是何缘故。
几个身型强壮的将士推开城门,左手边映入眼帘的是骆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