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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铭和宁蓁放学後总凑一块儿讲题这事儿，没几天就在班里传开了。

宁蓁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课间去接水，她能感觉到背後有人指指点点，等她一回头，那些目光又迅速闪开，只剩下窃窃私语和意味不明的低笑。

去办公室交作业，回来时经过走廊，能听到自己名字和于铭的名字被小声地丶黏糊糊地挤在一起。

“……真想不到，班长居然跟于铭……”

“啧，天天放学凑一块儿，谁知道干嘛呢……”

“一个书呆子，一个混混，绝了……”

那些话像细小的针，扎在宁蓁的神经上。

她耳朵根发烫，心里憋着一股火，又掺杂着难堪。

她只能把背挺得更直，下巴擡得更高，假装什麽都没听见，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种压力直接带到了讲题的时候。

小花园的石凳上，夕阳还是那个夕阳，但气氛更僵了。

宁蓁讲题的声音比平时更冷，更硬，语速更快，像在完成任务。

她刻意拉开和于铭的距离，眼神只盯着书本和草稿纸，绝不看他。

于铭也感觉到了。

他本来基础就差，听得就费劲，宁蓁这种冷冰冰的态度让他更烦躁。

他眉头拧着，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戳着书本，好几次想打断或者骂脏话，但看着宁蓁那张绷得紧紧的丶写满“离我远点”的侧脸，又把话憋了回去，只从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哼声。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冻住了，比刚开始那会儿还要糟糕。

这天课间，宁蓁从洗手间出来，正往教室走。

走廊拐角那边，传来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于铭那小子，本事不小啊？把咱们班长都拿下了？”

“谁知道用的什麽手段？啧啧，宁蓁平时看着挺清高的……”

“什麽补课？我看就是幌子！孤男寡女的，放学不回家……”

宁蓁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步也迈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从她旁边刮了过去，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

是于铭。

他几步就冲到拐角那几个嚼舌根的男生面前，动作快得惊人。

没等那几个人反应过来，于铭一把揪住为首那个男生的衣领，“砰”地一声，狠狠把他掼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那男生被撞得闷哼一声，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