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芷音散去法力,撇撇嘴:"不过是陪他们玩玩。"她接过药碗,皱眉闻了闻,"又要喝这个?"
"你内伤未愈,别任性。"沈瑶叹气,"今日之事已传遍仙界,几位长老震怒,要求严惩你。"
"让他们来啊。"玄芷音满不在乎地一口饮尽汤药,苦得直吐舌头,"一群道貌岸然的老家夥,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敢审判我?"
沈瑶忧心忡忡:"芷音,这里毕竟是仙界,我们——"
"我知道分寸。"玄芷音打断她,走到窗前。夜空繁星点点,与魔界血月截然不同。"我只是不明白,凤寒玦到底想干什麽。"
"凤仙尊?他今日帮你了?"
"帮?"玄芷音冷笑,"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图。"她想起他临走时的话,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沈瑶若有所思:"我听说,凤仙尊自幼在凤族长大,性格孤高,从不参与派系争斗。他若帮你,或许。。。"
"或许什麽?"玄芷音转身。
"或许他与你体内的神秘血脉有关。"沈瑶压低声音,"魔尊大人说过,你的血脉非同寻常。"
玄芷音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管他呢!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她伸了个懒腰,"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沈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替她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小心些。"
夜深人静,玄芷音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窗外竹影婆娑,在地上投下斑驳影子。她想起试仙台上凤寒玦那个几不可察的微笑,想起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心头涌起一丝异样情绪。
"真是疯了。。。"她喃喃自语,将脸埋进枕头。
明日赴约,究竟是福是祸?她抚上腰间玉佩,那是魔尊给她的护身符。无论凤寒玦有何目的,她都不会任人宰割。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玄芷音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
魔界,血月当空。
魔尊大殿内,十二盏幽冥灯在风中摇曳,将殿内衆人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魔尊高坐于黑曜石王座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暗金色的眸子扫过殿内衆人。
"破天,本座听说你最近与仙界的人走得很近?"
独孤破天一身玄铁战甲,闻言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尊上明鉴,属下只是按惯例巡视边境,绝无二心。"
魔尊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殿内温度骤降:"是吗?那为何本座的眼线回报,你曾秘密会见仙界沈家的人?"
公孙烈站在独孤破天身侧,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尊上,此事属下可以作证。独孤大人是为了打探玄小姐在仙界的消息,才——"
"本座问你了麽?"魔尊眸光一冷,公孙烈顿时如遭雷击,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沈瑶站在魔尊身侧,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
"破天,"魔尊缓缓起身,黑袍上的暗纹如活物般游动,"本座待你不薄。"
独孤破天擡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尊上何出此言?属下对您忠心耿耿。"
"忠心?"魔尊忽然擡手,一道黑光直射殿外,"那这是什麽?"
殿外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从梁上跌落,手中还握着一枚传讯玉简。玉简上仙气缭绕,显然是仙界之物。
独孤破天脸色骤变。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魔尊一步步走下台阶,每走一步,殿内压力便重一分,"你暗中勾结仙界,想借芷音觉醒之机挑起战争,好坐收渔利。"
沈瑶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看向殿外——玄芷音此刻正在仙界,若魔界与仙界开战。。。
"尊上既然知道了,"独孤破天突然笑了,缓缓站直身体,"那属下也不必再装了。"
他猛地撕开胸前战甲,露出心口处一枚血红色的诡异符文:"您说得对,我确实在等玄芷音力量觉醒——因为只有她的血脉,才能激活这上古魔阵!"
魔尊瞳孔骤缩:"你竟敢修炼禁术!"
"禁术?"独孤破天狂笑,"只要能让我坐上魔尊之位,区区禁术算什麽!"
话音未落,殿内三分之一的人突然暴起,亮出兵刃直指魔尊——竟是早有预谋的叛乱!
"保护尊上!"沈瑶高喊,同时捏碎了袖中的传讯符。
魔尊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道黑色屏障瞬间成形,将袭来的攻击尽数挡下。但独孤破天胸前的血符突然大亮,竟将屏障腐蚀出一个缺口!
"哈哈哈!尊上,您老了!"独孤破天趁机欺身上前,手中魔刃直取魔尊咽喉,"这魔界,该换主人了!"
魔尊侧身避过,反手一掌拍在独孤破天肩头,将他击退数步:"你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胜我?"
"当然不止。"独孤破天抹去嘴角血迹,狞笑道,"公孙!"
公孙烈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旗,猛地插在地上。旗子迎风而长,转眼化作三丈高的巨幡,无数怨灵从幡中涌出,尖啸着扑向魔尊!
"噬魂幡?!"魔尊脸色终于变了,"你们竟敢炼此邪物!"
沈瑶见状,立刻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以我之血,唤魔尊亲卫!"
血符化作流光飞出殿外,但很快就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了回来。
"没用的,"公孙烈阴笑,"整个魔宫都已被我们布下禁制,您的人进不来。"
魔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配与本座为敌?"
他双手结印,周身魔气翻涌,竟在身後凝成一条巨大的魔龙虚影!
独孤破天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晶石:"尊上可认得此物?"
魔尊动作一顿:"。。。血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