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惊呼。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广场中央的伤员们纷纷退开——地面裂开细缝,一缕黑雾正缓缓渗出!
凤寒玦瞬间拔剑,却忘了自己右臂有伤,剑刚出鞘就脱手落地。玄芷音更惨,直接滚下床榻,摔得眼冒金星。
黑雾凝聚成慕容清远的模样,但比上次见时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别紧张。。。"虚影苦笑,"这是我最後一缕神识。"
玄夜拎着酒坛冲进来:"老东西?你不是。。。"
"与混沌同归于尽了?"慕容清远摇头,"哪有这麽容易。"他看向玄芷音手中的玉盒,"净世莲并非武器,而是钥匙。"
"钥匙?"玄芷音皱眉,"开什麽的?"
"神魔墓。"慕容清远语出惊人,"当年你们的前世——神女与战神,将混沌本体封印在墓中。净世莲是唯一的通道。"
凤寒玦捡起剑:"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开啓墓门需要代价。"慕容清远的身影开始闪烁,"神魔之血。。。不止是血,还有记忆丶情感丶甚至。。。"
他突然剧烈扭曲,像是被无形力量撕扯:"来不及了。。。混沌正在侵蚀我的意识。。。记住,净世莲会吞噬你们最珍贵的东西。。。"
虚影炸成光点前,最後看了玄夜一眼:"老友。。。对不住。。。"
室内死一般寂静。玄夜盯着光点消散处,突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妈的,临死还当谜语人。"
玄芷音捏紧玉盒。莲花刺破她掌心,渗出的血珠竟被瞬间吸收,一片花瓣微微舒展。
"看到了?"她举起玉盒,"它饿了。"
凤寒玦脸色阴沉得可怕:"代价不明,太危险。"
"比坐着等死强。"玄芷音试图站起来,却因腿软又跌回去。凤寒玦下意识去扶,被她趁机拽住衣领,"听着,要疯一起疯,要死一起死。你再敢擅自行动。。。"
"咳咳!"玄夜突然大声咳嗽,"要打情骂俏滚远点,这还有伤员呢!"
最终决定在三日後的月圆之夜开啓神魔墓。玄芷音被勒令卧床休养,无聊得快要长蘑菇。直到第二天深夜,凤寒玦才带着一身露水回来,手里拿着卷泛黄的竹简。
"找到了。"他摊开竹简,"初代巡天使的手札。"
玄芷音凑过去看。竹简上记载着零碎信息:神魔墓位于归墟最底层,需以净世莲为引,七情为匙。最下方还有行小字:【入墓者,当舍至爱】
"至爱?"她挑眉,"什麽意思?"
凤寒玦沉默片刻:"可能是记忆,也可能是。。。"他顿了顿,"感情本身。"
玄芷音嗤笑:"吓唬谁呢。"却不由自主摸向心口。那里沉甸甸的,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还有一个办法。"凤寒玦突然道,"我独自入墓。"
"想都别想!"她一把揪住他衣领,"竹简上明明写着'神魔之血',少一样都。。。"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什麽,猛地松开手:"等等。。。你早就知道?"
凤寒玦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同命契传来细微波动,似是无声的坦白。
"在古阵试炼里。。。"他轻声道,"我看到了一些画面。"
玄芷音胸口发闷。她想起自己看到的幻象——凤寒玦将剑刺入她心口。难道那不是混沌的把戏,而是。。。预言?
"听着。"她掰过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不管看到什麽狗屁未来。这辈子,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没有第三种选项。"
凤寒玦瞳孔微颤,突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玄芷音被撞得後仰,下意识抓住他前襟,却扯开了包扎的纱布。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凤寒玦猛地後退,唇角还沾着她的血:"。。。抱歉。"
"矫情。"她抹了把破皮的嘴唇,突然扯开他衣襟,将染血的纱布按在他心口,"扯平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玉盒中的净世莲不知何时完全舒展,七片花瓣泛起微光。
月圆之夜,归墟废墟。
玄芷音赤足站在祭坛中央,脚下是繁复的古老符文。凤寒玦立于对面,两人之间悬浮着完全盛开的净世莲。七色光华如水流动,将方圆十丈照得亮如白昼。
玄夜丶楚梦琪等人在外围结阵护法。魔尊难得严肃,魔刀插在阵眼处,刀身缠绕着血色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