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陆涯一猜就知道这群人脑瓜子里在嘀咕什麽。
但他也懒得解释。
啧了一声,陆涯双手一抱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趴了不到三分钟,他感觉手边有东西在戳他。
“干嘛?”
陆涯一脸烦躁地睁开眼,只见江焉正抓着一个面包躲在桌子边上啃,而刚才戳着他的就是那面包的包装袋。
那面包看着就干瘪,陆涯条件反射般皱起眉,沉声道:“你没吃饭?”
“嗯。”江焉应了句,把头更低了几分。
他突然觉得有点心酸,自己是想过之後自食其力去找点兼职赚属于自己的本钱的,但没想转学第一天就饿肚子。
再不吃点,他怕一会儿饿昏了上晚自习直接晕过去。
还有,这面包怎麽这麽难吃啊!
江焉狠狠咬着牙,吃快了差点被噎住,捂着嘴就是一顿咳。
陆涯看不过去,伸手在江焉背後拍了拍。
“没吃饭怎麽不和我说?”
明明一路回来路过那麽多吃的,他是真服江焉能忍着一句话不说。
江焉瞥了眼陆涯,脸都咳得发红,连带着眼睛都湿润起来。
他瞪着陆涯,说:“你丶中午我也没吃,你不照样没问。”
“中午怎麽没吃?”陆涯的语气又低了几分。
江焉扯扯嘴角,“咳…搬东西去寝室,後来晕了去校医室,没忙得过来咳咳……”
说完一兜子话,江焉一个扭身躲开了陆涯拍着他背的手臂,继续埋头啃面包。
眼见那面包难吃的可以,江焉一张脸都皱得发苦,陆涯彻底服气了。
他拿着手机一把抢过江焉的面包,冷声丢下两个字:“等着。”
说完这话,陆涯又出了教室後门。
江焉看了眼陆涯出门的动作,眼睛一转,借着还低着头的姿势,他幽幽看着正静静躺在陆涯桌洞里的粉色信封。
丢不丢,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江焉还是放过了自己。
反正陆涯是个弯的,这种偷人情书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做,多馀背一个善妒的罪名。
只是……袁安惠这个名字,怎麽这麽熟?
翻来覆去念着这个名字,江焉不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但他的记忆太片段,说不清是不是他那病的缘故,也许相对应时间段的记忆被另外几个自己分走了也说不清。
也或许是,以前的他真的完全不关心陆涯的事,就算有听过这个名字,也都没往心里去。
趁着老师还没来,尚雪巧偷偷转头过来,低声说:“你没事吧?”
江焉笑笑,“没事。”
“你哥打的?”尚雪巧呲着牙,仿佛痛在她身上一样,“不至于吧,我们陆哥一般都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
听起来似乎有故事啊,江焉眯了眯眼,凑近了点问:“此话怎讲?”
尚雪巧说:“帮亲不帮理,陆哥的人生词条啊。”
“噢。”
江焉懂了,他们把自己划分到陆涯自己人的范围里了。
但其实他和陆涯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他俩都绝对算不上自己人。
“话说,我能问吗?”尚雪巧又想起来什麽,好奇地问道。
江焉颔首应了,在他眼里尚雪巧就是个好奇心重又喜欢八卦的小姑娘,说起话来也挺好笑的,他对她没什麽防备。